安茉兒抽空去了趟安家,雖然祖父祖母還有叔婆不待見她,但該請安的還是得去請安。然后才到堂伯母那去坐。
云氏屋子里擺了好些布料,都是上好的料子,什么云錦,杭綢,妝花緞,鴛鴦錦,縐紗,煙羅紗等等。
“堂伯母,您這是要開綢緞鋪嗎?”安茉兒笑道。
云氏道:“茉兒,你來的正好,老夫人讓我挑幾塊好料子給蓉兒做衣裳,你幫我參謀參謀。”
“給安蓉兒做新衣裳?是有什么好事嗎?”
“也不是說什么好事兒,前陣子婆母非讓我給蓉兒弄張長公主荷花宴的帖子,我費了好些神氣才弄到手,蓉兒去了趟荷花宴,認識了不少小姐妹,都要走動起來,總得做幾身新衣裳,不能太寒酸了。”
安茉兒心底冷笑,認識了不少好姐妹?安蓉兒還真是大言不慚,安蓉兒從始至終也就跟唐寶兒混在一起,還被二皇妃當槍使,要不是齊王殿下,這會兒安蓉兒有沒有命在都難說。
“是嗎?叔婆對蓉兒可真好。”
“蓉兒就嘴甜,慣會討老夫人開心,老夫人對她簡直比對自己的親孫女都好。”云氏無奈道,大家都看出來安蓉兒這人假,奈何老夫人就吃安蓉兒那一套,有什么辦法?
“堂伯母,有件事我不知道當不當說。”
“但說無妨。”
“那天長公主的荷花宴,莫先生也去了,聽莫先生說,曹國舅之子曹卓煌好像對蓉兒挺感興趣,蓉兒跟曹公子似乎相談甚歡,今天那曹公子來店里吃飯,還說起蓉兒昨日去他家的鴻運筆墨齋了,那意思,好像蓉兒特意去找他似的,不管蓉兒是不是特意去的,曹公子在外面這樣說,對安家的名聲有礙。”
云氏神情一凜,那曹卓煌品行如何她亦有耳聞,聽說曹家在給曹卓煌說親,可說了好幾家都沒成,就是因為曹卓煌太風流,才十七歲,家中通房都有好幾個,誰敢把女兒嫁過去。安蓉兒這人虛榮,一心想攀高枝兒,而且今年已經十八,恨嫁心切,還真有可能是故意去找曹卓煌的。
可恨的是那曹卓煌還把這當成炫耀的資本,在外宣揚,要是讓公爹聽見了,還不得氣死。
“這我得找蓉兒說說。”云氏道。別人躲這種人躲都來不及,蓉兒還自個兒往前湊,真要命。
“堂伯母千萬別去說,說了,蓉兒還道我在編排她,她到叔婆那一哭,叔婆信她還是信我?我肯定得挨一頓數落。”
“我不說是你說的,就說是我在外面聽到些風言風語。”
“但凡有不好的事兒,她都會賴我頭上的,我五姑姑不見,還不是說我把人藏起來了?”
云氏面露難色,可她真的怕會出事兒,說是說親戚,可都姓安,又住在這里,別人只會說安家的女兒,不會說安家那個親戚。
“堂伯母,說就不必了,說了她也不會聽,您讓人盯著點,別出事兒就好。”安茉兒道。
要不為著安家的名聲,安家女兒的名聲,她才懶得管安蓉兒做什么,嫁給誰,當妻還是做妾。
云氏想想也是:“我會讓人緊盯著她的,可那姓曹的在外面胡言亂語這可如何是好?”
“莫先生今兒個已經警告過他了,這樣壞女兒家的聲譽不好。”
“他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