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扎爾托的隨從可能是侍從,那一隊人卻絕對是軍隊。沒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只需看看他們整齊合一的步伐,冷峻的神情,對長官首領絕對的執行力,不懶散不怠慢的鐵血般的身軀,許留便可斷定,這絕對是在部隊里鍛煉出來的。
正想著這些,就聽到扎爾托問道:“許留大哥,你知道大山里面發生了什么事嗎?”
許留低頭,微微一笑:“扎爾托,你還是個小孩,不要去好奇大人們的事情。你只要知道,進山的人都死了,沒有人能活著出來就夠了。”
許留說完這句就悠悠遠去,只留下扎爾托在原地跺腳。他瘋狂地‘啊,啊——’大叫出聲,為什么,為什么又是這句!每次他問父親哥哥什么問題,他們就拿這句話來搪塞他,他知道那是因為哥哥要繼承父親的王位,他們希望他能老實當個什么都不懂的閑散王子,可是許留是為什么?他為什么也這樣對待自己!
許留聽到后面的叫喊聲,有點疑惑,但是懶得管他,經自走了。能為什么?因為他也不知道啊,他只知道里面有個山之靈,那山之靈具體是個什么東西?哪個說得清。
日光很快落下,夜半時分。
充滿著肅殺氣息的營帳內,一個刀疤臉捂著胸口,單膝跪下在首領的面前。
若是雁宣兒在此,恐怕一眼就能認出,這刀疤男正是白天被許留打飛的,安丘軍團的帶頭人。
那首領回過頭來,正是白天帶領著幾百人軍團的冷肅強者,他錦袍一揮坐到貂皮大椅上,沉聲問道:“傷還沒有好?”
“咳咳,”跪著的人咳了兩聲,道:“那NPC力氣極大,我的五臟六腑都被他打錯位,還有一股極大的力量在我體內縱橫,似乎是風力?導致我的內傷一直不能恢復。其他兄弟都沒有我和安奇傷的厲害,似乎是因為我倆扛住了第一波攻擊,第二次他對我們特別加了力氣……”
“知道了,”首領握著手中的寶刀,揮舞了一下,語氣很平常地說道:“他活不過今晚。”
那輕松的聲線,就好像在討論今天晚上吃什么?
跪著的刀疤男聞言一喜,語氣記得地說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知首領打算派誰前去?”
“鬼蝶。”
首領嘴部微動,吐出兩個字來,那兩字一出,好像整個帳篷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刀疤男的身體情不自禁地一顫,回想起被鬼蝶那翩飛的彩翅毒死之人的可怕模樣,連忙頷首,對首領說道:“多謝溫德翰大人,NPC又如何?他這次必死無疑!”
夜色迷蒙,許留躺在新修的木屋內,呼呼大睡。
一只美麗的蝴蝶震動著翅膀,飄飛的彩翅震動出迷蒙的粼光,灑落著一層又一層的鱗粉,慢慢地靠近。
遠方,一個干瘦的深眉凹眼小個子緊閉著眼,額頭上迸出了一層細汗,嘴里囔囔自語。
“情況怎么樣了?”十來分鐘過去,刀疤臉耐不住了,出聲問道。
“快了快了,就要接近他了。”小個子回了一句,嘟囔道:“還差一點點,一點點……”
還差一點點,蝴蝶就要飛到許留頭上了,它看準了許留眼睛的位置,這個地方是人類最脆弱的部位,也是它最愛停留的部位。它只消落上去,用尖銳的口部咬一個口子,將毒素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