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真會說笑。”方尚莞爾一笑,有點不好意思。“來,季先,我們去里屋談,這外面風大,涼。”
待到兩人落座,方尚又是提起了嗓子:“芹兒,酒熱好了沒有?”
“伯言竟然也有這般粗俗的一面,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孫禮面容含笑。“要不我去叫奉知再給你安排幾個下人?”
“哎,季先,這倒不用了。有芹兒在就夠了,下人要是多了反而還會亂。”方尚連忙拒絕。
“季先,你真是趕巧,剛好這一壺小酒是明月樓的掌柜送來的,喝完后,若是再想喝,恐怕就要等上幾日了。”
“是嗎?不過伯言你雖是聰慧,可是當時怎么就不知道多留下幾壺好酒,也省得現在要為酒發愁了。”孫禮有點埋怨。
方尚被說得有點無奈,這確實當時沒有想到,真是一把火燒得干凈,現在倒是追悔莫及了。
“唉,季先就不要說這種事了,越說伯言我這心里就越難受。”
“公子,剛熱好的,有一點兒燙。”芹兒小心翼翼將小酒放在了桌子上。
方尚點了點頭,便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季先你這次來恐怕并非單純的為了看我而來的吧?”方尚替孫禮斟滿了一杯酒。
“果然還是瞞不住伯言。”孫禮嘴角微笑。
“伯言啊,這次季先來確實是有一件大事。”
“為了出師有名。”
“伯言知道?”孫禮有些驚訝。
“季先,伯言我愛看兵書,愛專于謀劃,這所有的打仗都要講究一個‘名’字。若是打仗而無名,已落下風。”
“現在雖是打狼頭山,名義上是剿匪,這是一件好事,可是現在天下還未真亂,所以哪怕真要打都要去郡守那里做一個通報,以示尊重。”
“伯言啊,你說的確實沒錯,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讓你去一趟啟縣。啟縣離休縣較遠,郡守鞭長莫及,可是這次攻打狼頭山,只是為其次,我想為今后奪下希縣做好一個準備。”孫禮說出了他的計劃,這是他第一次說出自己內心所想的計劃。
狼頭山算得了什么,皆是匪盜,隨時皆可以拿取。可是真正讓他垂涎的是狼頭山位于的另一半地界――希縣。
希縣雖然沒有休縣富裕,可是那也是一座大縣,其中的兵丁糧草皆是不缺。只有拿下希縣,接下來才好發展。
“季先,我認為希縣沒必要這么著急。”猶豫了一會兒,方尚還是說出了這個內心中真正的想法。
希縣這一個大饃饃他也想要,早在他初到休縣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拿下希縣到底有無好處。
“為何?伯言,狼頭山到手,有你和奉知在,這希縣不是唾手可得嗎?”孫禮疑惑了起來。
“季先,想拿希縣,對于伯言我來說確實簡單,可是正因為這么簡單,我們就更不應該在此刻圖謀希縣。”
“為何?”
“現如今南燕仍然是吳家天下,你能想象到我們拿下希縣后該如何自處嗎?”方尚反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