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縣休縣在手,我們就是手持兩縣之地,當可以在黎陽郡劃水為界。”孫禮其實也想到過這一個問題,畢竟他離郡守較遠,完全是可以謀圖希縣,到時候哪怕郡守想要討伐,也只有兩縣之力,他根本不懼。
“季先你說得對,可是這只是目光短淺之行為,若我們真這么做,又與那山中匪盜有何異。并且黎陽郡守可以聯合其他郡守一起打壓我們,那時候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方尚終于說出了真正原因。
“伯言,這是不可能的,另外兩郡,相較于黎陽郡更是不太平,其中匪盜橫行,貪官污吏眾多,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又怎么有可能來幫助黎陽郡守。”
沉默了一會兒,方尚沒有說話,孫禮說的并沒有錯,可是他總認為希縣不能拿。
“唉,季先或許是你說得對,這次的事情我接下了,明日一早我就動身去啟縣見郡守,求得郡守的批準。”
“嗯,伯言,其實這個計劃雖是我想出來的,可是奉知也知道一點,你不必有這么多顧慮。”孫禮點了點頭,也知道方尚說的那一番話其實也是在為他著想,因此也沒怎么放在心上。
“奉知也知道?他說了什么?”方尚好奇的問了起來。
“奉知說,希縣雖無休縣富裕,但勝在地廣,糧草較為充沛。”
方尚知道自己白問了,心中難免有些無奈,畢竟他一直將奉知視為知己,認為他的想法也應該與自己差不了多少。
“算了,季先,來喝酒,這等佳釀怎可讓它生冷?”方尚舉起了酒杯,抬頭痛飲而盡。
兩人就這么在你來我往中,很快就將這小小的一壺美酒喝完了。
孫禮走了,離開時很滿意,不僅喝得滿意,事情也辦得滿意。
方尚搖了搖空蕩蕩的酒杯,他很不痛快,不僅是沒有喝痛快,而且心里也不痛快。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跟錯了人。
或者是說,休縣也許并不是那個能夠讓他駐足停留的地方。
“公子,你喝得有點多了,要不奴婢扶你回床上休息吧。”芹兒過來準備攙扶方尚,卻被一把推開。
“芹兒,你覺得是大少爺好還是公子我好?”方尚借著酒勁,問出了一個毫無由頭的問題。
“公子,你真的喝醉了,怎么都開始說胡話了?”
“胡話,我哪里說胡話了?你說,到底是大少爺好,還是公子我好?”
“真要說?”芹兒小聲開口問道。
“當然。”
“之前大少爺對我好,現在公子對我好。”
“為何?”方尚疑惑的看向芹兒。
“因為之前我是跟著大少爺的,現在是跟著公子的,所以之前是大少爺對我好,現在是公子對我好。”
“我知道了。”方尚點了點頭。“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