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籌,你怎敢擋于路中,攔大軍去路。”吳毅呵斥著田尤文。
大馬抬蹄時他未抬頭,如今吳毅呵斥,他又不抬頭。
只是悲戚著說道:“主公,尤文身為主公麾下,實在無法忍心見主公行于刀山之上,故今日以犯死之心求主公能夠聽取尤文一言。”
“哼。”吳毅臉色冷峻,他已是猜到這家伙要說什么了。
“田籌,莫要再說了,今日我必須要過此路,你快點起來,乖乖的回城中,我也就既往不咎了。”
“主公,尤文已是說過,抱著犯死之心而來,既然主公不肯聽尤文一言,那尤文今日亦是不會起來,若是主公非要從這條路過,還請主公騎上高頭大馬,從尤文背上踩過。”
“也好讓尤文盡了忠心,否則,尤文是不愿看著主公從此路過去。”
田籌朗聲大言。死有何懼,若是看著自己主公行刀山,比之死更為可怕。
“你?”吳毅咬著牙惱怒的看著自己身前那跪著的田籌。
他從田籌身上感覺到了硬氣,就如同他說的,怕是真的抱著死志而來。
“尤文先生?”李寧勇不想吳毅等下真的沒控制住自己,就騎上大馬踩過田籌,急忙上前想要攙扶。
“寧勇將軍莫要再扶了,在下是不會起來的,如今在下已是化成了這大地,唯有心是活著,若是主公能聽取尤文一言,自然尤文的身體也會活了。”
“田籌,你是否真的不愿起來?”吳毅冷言道,怒火已經達到了一種程度,而不表露于外。
“主公不肯聽,尤文不愿起。”田籌不懼,又是朗聲大言,絲毫不給吳毅臉色看。
“好,既然你不愿起,我也不再強求。”吳毅已經氣不可發的點了點頭。
隨后轉身朝大馬走去。
“寧勇,不要再勸這固執書生了,他不是要死嗎,今日我就賞他一死。”
“多謝主公賜死。不過還請主公牢記尤文今日一言,若是范城被破,還請主公莫要回援,當徹清朝堂。”田籌低著的頭漏出了笑容,不知是苦笑還是什么,不過今日一死終究是自己的宿命。
李寧勇看著田籌沒有絲毫動搖,很是猶豫,在這么下去,吳毅真的能夠騎著大馬踩死這個固執書生的。
“寧勇,上馬。”吳毅已經上得大馬,直視這李寧勇,冷言道。
李寧勇轉頭看了一眼吳毅,咬了咬牙。
他彎腰使力抱起了田籌,高聲說道:“來人,將尤文先生按在一邊。”
“李寧勇,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田籌急聲說道。
“先生,對不住了,主公只是一時之氣,不會記在心中的,先生你也不要在堅持了。”李寧勇附在田籌耳邊低聲說道。
這時,已經有兩位士卒過來將田籌拉開在一邊了。
李寧勇見田籌被拉開了,急忙跑到吳毅大馬前,單膝跪地道:“末將懇請主公治罪。”
吳毅其實也不想踩死田籌,剛才只是在氣頭之上,如今消氣了,見李寧勇也將田籌拉開了,就不在意了。
“寧勇,上馬。”
“遵命。”李寧勇站起身坐上了大馬。
大軍繼續前行。
只是田籌被兩位士卒綁住,不停的哭泣。
他一身已是臟亂了。發髻也在掙扎中掉落,長發散落。
“主公,他日范城一戰,請主公莫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