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我先作個自我介紹吧,我叫彭加木,是一名律師。’
說完,他向李凡伸出手掌。
李凡禮節性的跟他握了握手:‘律師也干綁架的活。’
‘No!’這位加木先生,攤開手聳聳膀,肢體動作太特多:‘也許,他們帶你來這的方法有些粗暴,不過等一下,你就會覺得不虛此行。’
加木帶著李凡往營房里走,原來這里不只他一個白人,營房里還有很多白種人,他們看起來好像都很忙碌,每個人都步調匆忙,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黃色皮膚的小子走了進來。
營地由多個大小不一的帳篷連結起來,那個最大的帳篷像是個指揮室,里面掛著各種地圖,中央還有一塊幾平米大的三維地形模型。
模型旁正站著一位金發的白人女子,加木路過她身邊時,不忘跟她調侃了幾句,他們的英文說得太快,李凡沒太聽明白,不過其中有幾句是在抱怨那些黑人又把飛機弄壞了之類。
看來這家伙對金發女子有意思,從他對金發女子說話時,神采飛揚的樣子就知道了。
金發女子對加木笑了笑,然后發現了跟在他身后的李凡。
兩人相視一剎,李凡看見她的眼睛是藍色地,扎著馬尾的金發還有一縷悠然地墜在白皙地臉龐上。
她真得很漂亮,無論是按東方人,還是西方人的審美來看。
李凡朝她微笑得點點頭,自己臉上竟莫名其妙地發紅了。
加木帶李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招呼李凡坐下。又拿出一疊英文的文件,丟在李凡面前:我想你會簽了這些文件。
‘什么,文件?’李凡不解。
加木沒作解釋,而是將手提電腦打開,放到李凡面前。
電腦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里,一位老者正躺在病床上,他很瘦,很虛弱,白發蒼蒼,還有長長的胡子,看來是病得不輕,時日不多的了。
李凡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的眼睛,自己曾經見過,而且很熟悉。
按捺住內心的驚訝,李凡看著視頻中的老者,他確實太像了,但是,不可能呀······
‘李凡,我是爺爺。’老者對著鏡頭道。
‘爺爺,真是······’
李凡認得那雙眼睛,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爺爺,但是每年爺爺的忌日,李凡都會跟著爸爸去墓園祭拜爺爺。他見過爺爺年輕時的照片,雖然和視頻里的樣子,已經不太相像,不過他的眼睛,盡管隔了這么年,還是那個樣子,顯得那么倔強和堅定。
但是,爺爺不是已經···,難道爸爸想得沒錯···。
李凡聽爸爸說起過,爺爺是一名工程師,七幾年隨著中國援建非洲的坦贊鐵路項目,來到了非洲。后來,聽說爺爺失蹤了,幾個月后才發現他的尸體。當時,已經被野獸咬得面目全非,只留下幾斷殘肢,還有破爛的衣服。他們拍了幾張尸體照片,就把爺爺就地掩埋了。照片和爺爺生前的衣服一同寄回了國內,奶奶見到照片就悲傷的暈倒了,根本不敢看那照片,那時,還年幼的父親卻發現了照片中的疑點。他堅持說,照片里的不是他爸爸,可是那時候誰會在意一個小孩的話。
之后,這件事幾乎成了爸爸的心結,他一直認為照片里的不是爺爺,他甚至認為爺爺還沒有死,他一定生活在某個地方。
當李凡聽爸爸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也覺得老爸,似乎過于執著了,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讓他一直耿耿于懷一樣。不過,現在李凡終于知道,爸爸你是對的。
李凡仔細看了看,視頻中老者的手背,他要最后確定一下,因為爸爸說過,他就是看了照片里,殘留的手背,認出那不是爺爺的。
老者手背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爸爸說爺爺手上就有一條很長的刀疤,果然,他就是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