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近來正惱怒,覺無任人唯親,遂將自己如何,化裝成漁翁誘騙那荷芳上船來,將她帶至河中央,又將她推入水中,而在河邊早已有僧人待命上來救人了。還好那時逮的正合時,再晚些救那孩子,不定就淹死了。演出一番戲后才帶著去了王老爺家。這整個都是事先設計好的,為得就是王家的銀子。為了這事不出差錯,早先便摸清了那王老爺的性格,又知他只這獨生的女兒,固他定會重金酬謝。
首座,將一切和盤托出,存心要惡心了覺無,讓他看看除了面子上好看的東西外,還有更實在的東西,而且絕非他想得那么的順其自然,迎刃而解。
覺無聽罷火冒三丈高,斥道:“你!你太激進,遲早引火上身!”
首座辯道:“哼!如我像你一樣,只搞一些虛假的表面功夫,今天,我們早在別人家門口討飯了!”
覺無道:“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的所做所為,不但犯了佛戒,甚至連土匪都不如!”
首座:“難道,你就少犯戒嗎?你只不過,會找些障眼法遮蓋罷了,本質上有何不同!
”覺無聽罷,不再言語,盤坐誦起經來。
首座繼續道:“你做你的面子,我做的我里子,祖宗竟然造出這兩個詞,定有他的道理,你休要抓我把柄。”
覺無不理睬繼續誦經。
首座瞧著冷冰冰覺無的臉,頓時怒氣沖上了天庭蓋,哈哈大笑道:“假模假式,假道學,好你個覺無,自己戴著個道德大帽子,假裝正人君子,凡事,總把正統禮儀掛嘴邊,說得好聽,私下實則不過是個買賣人罷了。”
說罷,首座似頭痛般,雙手捂著腦袋,耳內如在深海中被灌進了海水,腦中‘咚咚’響,似腦仁縮成了一小團。
覺無繼續念著經。
只見,門窗隨著從屋內涌出來的風,搖擺著,啪啪作響,繼而竟自動關上了。屋內真氣聚集,門窗紙如吃撐的肚腩向外鼓著,整個屋子變成了覺無口中的氣球。
正在前院中讀早課的一個沙彌,瞧見了寺院上空云霧突四散開去,興奮地叫了在旁的另個沙彌來看,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被監課大和尚發現了,遂給了他們頭上一人一戒尺。兩人‘哎啊!’一聲,趕快捧起經書來。心中正埋怨間,院中‘木呀木呀’著的誦經聲,已被成群的‘吱吱喳喳’的鳥叫聲蓋了過去。眾沙彌忙抬頭來看,見黑壓壓地一群鳥從方丈屋上空飛來。經過院中時,眾沙彌全驚詫得開著口,腦袋隨著這團鳥作的烏云轉動著,目送偉人般地踮起腳看著群鳥遠去。監課的幾個大和尚,最先從驚異中反應過來,大嚷著逐個用戒尺敲打眾沙彌的腦袋,那被打了腦袋的沙彌,也不去誦經,雖坐了下來,依舊興奮地和坐在旁的沙彌談著剛才的異象,等監課轉過身來,又急忙拿起經書假裝讀起來。而有些沙彌,驚奇得發現了虛弱得掉在院中的小鳥,遂忙撿起放在懷中,當作寶貝,其它,沙彌見了無不羨慕。
方丈屋內,首座已如木頭般盤坐在地,如今他的魂魄已被封在了體內,他已變成了活死人。覺無,稍調息妥當了。起身來到首座面前道:“真亦假時,假亦真。你已走火入魔,休怪我出此下策!”
說罷,覺無從袖內取出緊箍袋來,往首座身上套去,頃刻,首座被收在了袋內,變得只有茶杯般大。覺無手捏著緊箍袋放進了袖內。
早課后,眾法師在堂內議論,方丈竟然要取那金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