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似被兩個惡鬼抓住按倒在床沿上。
只聽自己屁股啪一聲大響,一條血痕已經在屁股上浮現。
痛得她撕心裂肺般叫喊了起來,道:“丫頭,快出去找老爺!有人在打我屁股板子。”
其時知縣正在拍案大怒,因為許仙雖然被杖責面色卻一直正常,也不呼痛喊疼。
還以為是差役賣李公甫的面子,沒有下重手,正在呵斥差役用了大。
忽然看見丫頭與師爺交頭接耳,一會師爺返回貼在知縣耳邊:“老爺在前面打人,夫人在后堂被打。”
知縣暗說不好,妖女又來作怪了!急忙吩咐停板放起,把許仙帶上來。
“許仙本來要打你二十大板,本官心慈,念你年輕身弱姑且饒恕這次,只把你發配胥江,格外施恩,你可知道么?”
“多謝老爺恩典。”
許仙也正奇怪這打板子卻感覺不到疼痛,稀里糊涂的怎么就又不打了。
知縣點名解役張升、李貴二人,命他們押解許仙到蘇州,投上官文收了回批即回,就此退堂。
許仙剛剛同解役走出縣衙,他姐夫李公甫就快步追了過來。
“哎!人在家里坐,禍從天上來。也是你年災月晦,不必悲苦。解役是張兄弟李兄弟,一路全仗照應。”
“班頭盡可放心,頭兒的小舅子漢文兄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這次遇到災禍也是無奈。一路上所有事都抱在小弟身上,決不讓他多受一點委屈。”
“全養仗二位出大力,這有幾兩碎銀作為許仙路費,受累二位代為照應著。”
二人口呼放心,必用心為護許仙。
李公甫便帶他們到酒樓中坐下,算是為許仙踐行,也是犒勞二位解役。
先向許仙勸慰了一番,又對張李兩解役囑托了幾句。
既然正喝酒談心,藥店中的王員外過來。
“賢侄!不想你無端遇到這樣的禍事,內中委曲我已明白。打聽到你發配姑蘇,特來相送。已經給你們找了一條去姑蘇的客船,換洗衣服也為幾位準備好放在船上。”
說著從衣服內拿出一封書信,交給許仙貼身收好。
“這里也白銀五兩作為路上零用,還有薦信一封你要收好。此去蘇州人生地不熟的,怕你受欺。我胞弟王永昌在西濠盧家巷內有一間藥材行,你可找他作保出來,在他店內做生意免得受苦了。”
“叔父如此恩待,漢文實難報答恨難報答。今戴罪之身向您老磕頭謝罪!”
許仙當即對著王鳳山跪拜感謝,老員外口稱“不敢”,雙手扶起許仙。
許仙與王鳳山即是師徒也算叔侄。
因許仙的父親和王鳳山、王永昌都是至交好友,結為盟兄弟。
又承臨終囑托,所以許仙長大后,便送到王家學業,一直總是叔侄稱呼。
“若是當初漢文聽天賜之言,單獨成家考取功名,可能也沒有今日之禍。”
這個世界對待讀書人,特別優待,不然青云也不會勸人分家,落個不好聽的名聲。
苦言多時,解役開始在旁催促動身。
許仙與王鳳山、李公甫一一拜別,隨解役離開酒店,乘坐王員外準備的船只往蘇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