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羽毛筆嗎?還有羊皮紙。”托米勒道。
這回輪到醫生有些不解:“羽毛筆?這只有水彩筆;至于紙...”
托米勒倒也無所謂什么什么筆:“能寫就行。”
“你是要寫什么?”楊醫生道。
“記憶。”托米勒回道。
“這樣嘛~”醫生轉了下眼珠子,回頭對著護士說道:“小勉!把你的便利貼拿過來,順便拿只筆。”
“好!”護士回道,便急跑去辦公室里拿了。
不一會,小勉便拿著托米勒所需要的東西;并遞給了他。
托米勒看著這只有點臃腫的筆,一度以為眼前的醫生是從別的落后的文明過來的;不過他僅僅稍稍皺了皺眼角,并沒有說些什么。
只是接下來,他將那一疊極小的紙,拿了起來,湊近在眼前仔細一看:“這紙好小啊。”
醫生不禁有些疑惑:“你從小到大都從來都沒見過這種紙?”
這句話開口,醫生問的便不是眼前的“千佑”;而是問的他的潛意識。
因為通常能從人格分裂患者口中得到的信息很少,而較之于生活中常見的事物;會因為時間的積累,殘留在大腦中的潛意識里;這是哪怕,人格分裂后都能知道,并且具體清楚的事情。
而之所以,楊醫生會起疑;是所謂的羽毛筆、羊皮紙;明顯不是這個世紀的東西,如果是因為曾經病人看到過,所以才會說起,那倒沒什么。
但若是,病人連現代事物中常見的東西;都不夠了解的話,那可能就不是人格分裂這么簡單了,楊醫生這么想著;并最后問起了病人。
“啊?”托米勒瞪大著眼睛看著他:“這么多顏色的,沒見過;話說,這紙這么小,你們寫的慣?”
聞言,楊醫生的眼神尖銳了起來:“那你用的紙,是什么顏色的?又是多大?”
“所用為青檀紙,白的。”說著比劃了起來,“從手指到手肘這么長,怎么了?”
醫生一聽青檀紙,便立刻聯想到了宣紙,好似抓到了病人說話的漏洞般,他微笑著: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說羊皮紙呢?”
托米勒不禁一愣:“...我為什么...會說呢...”
“你還能想起來嗎?”醫生道。
只見托米勒抬起了手,示意醫生等等。
為什么呢...
對啊...
既然我用的是青檀紙,為什么要說羊皮紙?
托米勒不禁有些頭痛,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難道,我的腦子里真的有傷,導致我現在想不起來了?
他這樣質問著自己。
醫生則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病人,他深知;對待精神分裂癥,也就是重性精神病一定得耐心,因為精神分裂癥同人格分裂不同,該類病人;具有其特殊的思維、知覺、情感和行為異常。
而往往發現重性精神病,往往都是在病人作出怪異的行為,嚴重脫離現實時才發現的。
但楊醫生不一樣,作為一個在職30多年老練醫生;他已經逐步能通過與病人的交流中,通過言語間的蛛絲馬跡,發現病人到底是該歸化為人格分裂,還是精神分裂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