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聲干笑了一聲,“呵~你還沒發現嗎?”說著,他指著楊醫生所在的科室,“你看到的是假的,一旦配角離開主角的那一刻;他們實際上是不動的。”
他的笑容有些陰森,“而你看到的,也僅僅是你以為。”他頓了頓,似是在觀望托米勒的反應,“明白了嗎?”
“他告訴你的?”托米勒此刻說的并不是阿卡姆林,而是他的作者;試想一個角色,又怎會知道這般的詳細,這相當于是將一個未知的世界,強行變成已知狀態。
“你指望我說是?”他似在反問,“我根本不需要知道。”
托米勒聞言,皺起了眉頭;他頭一回沒聽懂他人的深意,但這并不怪他;正如他的世界中很多概念這個世界也沒有一樣;他也沒有這個世界的相關概念。
即便如此,他還是試著猜測道,“從你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后,你便知曉了?”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托米勒,只是緩步走到窗前,似在欣賞窗外的風景;緊接著說了一句,“執筆人寫作文筆差的后果,就是這樣...”說到最后,托米勒已然能感受他話語間的失落。
至此,托米勒順著他的視角向外看,外面的風景;粗糙,一點也不靈動;最關鍵的是,還能隱隱看到有幾個孤單的人,在下面機械般的“作樂”。
而這就是托米勒看到后的第一個反應,“是因為我們看的太早了?”
他只是哼了一聲,“我不知道。”
聽到這里,托米勒納悶了起來,用大拇指刮著食指,“你不是應該知道的嗎?”
“我只知道我該知道的。”他看向了托米勒,“執筆者內心所想,我不知道。”
“你這樣~”托米勒靠在墻上回應著他的視線,
“我很難信任你,你說他們在與主角不接觸的情況下不動的;他們至今還未出來,就當我認同你好了。你說有關執筆者的想法你不知道,我是不是理解為......”托米勒眼神一凌,“你和阿卡姆林是一伙的?畢竟你所在的這個地方,實際上是在他的能力之下。”
“怎么?他沒和你說過嗎?”他聽著托米勒的說辭,沒有因為其誤解自己而生氣;相反,對于他在信息匱乏之下,還能強湊出來的邏輯;感到一絲竊喜。
“說過什么?”托米勒回憶著他與阿卡姆林所有交談。
“他自己本身的定義~”他似笑非笑般看著托米勒,“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聽到開頭這一句話,他撓起了頭。
“怎么繞來繞去,還是繞到這了!”但這畢竟是無意義的心話,所以托米勒并沒有選擇這樣問,而是意外的正經了起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煩請你告訴我。”這里他放下了自尊,因為他知道眼前的人至少不是阿卡姆林;所以這也就代表自己并未輸給他。
他見托米勒如此這般,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杯子;喝了口水,
“它更像一個書庫。”說著又吹了一下水杯,又喝了一小口,“它本身是不存在的,它代表的實際上其實是一種意志;它能駕馭這個世界,也能駕馭其他的世界,并不是因為~~~”
說到這里,他饒有深意的看了托米勒一眼,
“并不是因為所謂能力;而是共生。
它同你所講的書寫者;它也同我說過,但是我做不到;因為我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你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正是寫我的那個人所描繪的世界。
等到哪天;文學徹底殆盡的那一刻,它自然也就死了。
我知道,你不服它;甚至于屢屢和它作對,但有一點它沒有說錯;它反抗不了自己的主人。
要你去殺他的書寫者,應該也是真的;
你所見到的不同世界也是真的。
區別就在于,你那時從未相信過~”
他說著直勾勾的看著托米勒眼睛;似要看到他的靈魂那般,接著繼續道,“也許它很粗糙...但其實你若細想,也許寫我們的作者們;也是在這樣的世界之中呢?或許~會更精致些。”
至此,托米勒深思著他所言中;所有有關的信息,若是真實的;那便顛覆了自己已知下定出的邏輯,推導的公式將直接從源頭改寫。
哪怕,他不想承認;但托米勒在潛意識中還是有些相信他的說法,因為與之前和阿卡姆林交流時候的不同;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找到眼前這個人言語間的矛盾;他更是在敘述一件事實,哪怕直視著自己雙眼的這個行為中,托米勒也感覺不到他有騙自己的可能。
就在托米勒思考的這段時間,他再次給出猛料,“實際上就在半年前,我便已經知曉;我會在今天出院,執筆者的讀者似乎已經看膩了我在醫院中的種種遭遇;而且我知道你會來,乃至于在半年前在10號病房的床板下,刻下了今天的日期的。”
他見托米勒還在猶豫,繼續道,“你可以去看。相信以你的辨識能力,一定能分清我說的是否屬實。”
聞聲,托米勒一陣激靈;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按理來說,他遭遇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早已經不能令其有這樣的反應,但這一刻不同;就在他理清了他說的這些后,有關八心珍謎的相關結論;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