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比起她這般恐懼的模樣;他竟是感覺不到一絲害怕,相反也許是察覺到了她的身體語言,他反而覺得她有些可憐。
幾欲開口的嘴,每每到要說時;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他閉著嘴,不再看她;朝著門口走去,心中早已被這數道信息沖垮。
也許...不該砸?
如果這是褻瀆,那報告中的又是什么?
未來?
4年以后?
真的都會發生嗎?
走到門前的千名再次回望了一眼,婚紗照。
“這就是奪走...的后果嗎?”言語間,他竟是笑了起來,“哈哈~”右手捂著自己的臉,只露了一個縫繼續看合影中的自己。
“你好遜啊~”
誰知,就在這時;女人開了口,
“不許你說他。”話畢,在畫面中擋在了他的身前。
千名聞聲苦笑聲更甚;也許是知道她不是記憶中那個曾在蛇尾的女人,也許是覺得她不是她,卻護著那個與自己一般無二的家伙。
作為從來都只是逢場作戲的他,就是在依靠著這樣方式才活到至今;他不覺得自己的導師有教錯,然而砸碎機器后的現在;再看到那份報告后,以及這個未完成的復制品;他頭一回真正感到了迷茫,他不知道究竟該信誰,又該怎么做。
他知道這世界很殘酷,但當選擇一股腦的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會開始動搖,不知道結果;意味著無論選哪個都是賭博。
但他不喜歡賭,他知道往往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死在賭之下;一個錯誤的判斷引起的整盤崩局,根本無法挽救。
“為什么他不動?”千名斟酌過后,發現了一個現象。
女人聞聲啞口無言,然后看了看他。
有時候沒有開口,也是一種答案。
千名并沒有再問下,他想試試真正當一回人;顧及他人感受的同時,深入了解這種感覺。
也許這就是他在面對數個不同的選擇后折中的答案吧。
也許解決不了問題,但至少可以活得灑脫些;
就在他走出門后,女人卻叫住了他,
“等等!我告訴你;”
千名回頭去,有些無奈的看著這個女人;因為對他來說,已經有了答案。
他已經死了;死在四年后。
誰知給予千名的卻是別的答案,“他說,要去找自己的導師;他說,他會回來的!”女人說著眼中的光卻是暗了幾分。
千名明白她眼中的意思,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只能說明即便是她也隱約覺得是死了。
但他并沒說出口,返身便要走;對他來說,這個地方已經沒有砸完的必要了,客廳上早已腐爛的水果,以及各處損壞;也都說明,這個地方存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塌陷。
衛生間內,傳來的滴答聲;不時的在挑起他的神經,出門后便一直聽到聲響;以至于他聽的有些煩躁。
不小片刻,他便走到了衛生間;想要將水龍頭關緊。
而他不知道的是,原來房間中的那個女人身上的皮膚卻在逐漸的恢復;儼然是陳果的模樣,只不過自千名走出房門以后,顯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