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枯朽幾近凋零的手伸了出來,朝著千名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些。
千名瞇了瞇眼,見狀還是湊了上去。
只聽門后那人輕聲道,“沒有代價,他已經替你贖清了身上的罪孽。如果,你依然認為我不值得信任;那你大可按照希托利亞斯說的去做,也并無什么大錯。”
千名聞聲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他說的罪孽指的是什么;而后一句,顯然更可以確定他與希托利亞斯的關系。
罪孽嗎...是殺孽嗎?
這樣的疑惑打上了千名的心頭,如果真有其罪;在千名的印象中,于村中人而言,自己活著便是一種罪,而自己的人頭更是被懸賞。
然而千名并沒有問出口,不是不想知道;而是對于結果產生后,所認為的無關緊要,在他的眼中,已經有所結果的曾經;即便知道也不能改變,那還不如不知道,來的省心些。
“實際上,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既然你知道它,那么也就說明你二者的關系非比尋常;它不肯說的,想必你也不會告訴我。
但偏偏卻又在我想要離去時攔下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露出半個頭來,在門后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千名;千名無法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若只是被盯一時,或許并不會有什么感覺;但這段時間持續了很久。
他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千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能進行揣測;而至于說話,在這一刻更像是被封印了一樣,即便千名想要說,想要動彈都做不到。
時間長了以后,千名難免還是會產生惶恐的感覺;談不上害怕,但并不覺得好玩。
是時,他終于開口,
“我與它不同,亦與它不熟;你好奇的東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也不會說;至于你的說的目的~~~”他好似咽了咽口水般,頓了頓繼續道,“讓你少走些彎路,像個人一樣活著;僅此而已。”
直到這一刻,千名依然無法完全相信他;相比于希托利亞斯的信任手法,他的行為顯得有些特立獨行;甚至幾度不顧千名本身的意愿,我行我素的像個自我主義者,然而即便如此;嘴上說的話,又與做出來的事情完全相反。
以至于,讓千名認為他實際上是一個矛盾體。
如果按照演戲的角度來說,這時的千名理應做出禮貌的感謝;然而在聽完他說的這些話后,千名反倒不想刻意去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小退了半步,右手指抓著左手食指,繼而又用右手大拇指刮著左手食指;再然后又退了半步,此時,千名有意的撇了他一眼;不過并沒有說話,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面癱般。
“那么再見。”門后那人自是明白千名的意思,說著便關上了門。
這時,千名終是放下心來;向著來時的路走去,并未過去太久;他便來到了被封起的出口處,幾次穿孔的加上撞擊;終是將其打開。
只是千名不知道的是,自他出來后;客廳左右兩側的房間多了兩個字,左邊的是“救”;右邊的是“贖”。
“贖”的房間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躺倒在地;背靠在墻上,呆呆的望著關上的門;也不言語,在許久之后;抿了抿嘴,最后好似狠下心來一般,將手貼在了臉上;下一刻,這張假臉皮被撕了下來。
若是千名還在這里,定會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