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用力扯了扯繩結,試一試繩子的結實程度,便老老實實的跟著大部隊行進。
雨停了,悄無聲息,以至于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雨是什么時候停的。
青蔥的山林被春雨清洗了一遍,顯得生機盎然。被山匪裹挾的年輕勞力們卻面露苦色,如喪考妣。他們都是良家子,如今上了山,今后的人生恐怕會大變樣。
搶奪了大量財富和糧食的山匪們按說該高興的,許明卻沒從他們臉上看到多少笑容。
這伙山匪不太對勁,處處透著不尋常。
登上延龍山時,天已經黑了。
山寨上“延龍山”三個大字醒目的很,匪徒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了。
從來只搶大戶,不動尋常百姓的延龍山拋棄了他們的原則,干起了更符合山匪氣質的活計。
該說他們更敬業了呢,還是該替他們悲哀?
許明和那些年輕勞力被送進牢房,一百三四十年輕勞力被分開關押,許明與同一批的十幾個人被關在大牢最北部的牢房里。
眾人先前被山匪們拿刀劍逼著,不敢說話,此刻到了牢里,沒人用刀劍威逼,話匣子很快便打開了。
“格老子的,我就說土匪就是土匪,什么光打大戶,你看,還不是打到我們頭上了。這下好了,老子被抓上來了,家里的老娘和媳婦可怎么辦啊!”
“得想辦法逃出去,被關久了,就算我們逃回去了,恐怕別人也不信我們是良家子了。”
“怎么逃?這伙匪徒估計有千把人,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我們現在就是肥羊,還不是憑他們處置。”
……
眾人七嘴八舌的吵吵著,從一開始的商量怎么逃跑變成了哭喪大會。
逃跑的念頭越強烈,這牢房的牢固程度和延龍山匪徒的實力就越具威懾力。
許明安靜的蜷縮在牢房拐角,并未參與商議。
他得保存體力,恢復實力。
牢里的人很快注意到在墻角閉目養神的許明,與神情激動的眾人相比,他是如此的不同,或者說,是特別的扎眼。
“小兄弟,你怎么不說話?”李山用腳踢了踢許明的腳底板。
“我餓了,餓的頭暈。”許明這樣回答。
他被山匪裹挾之前才吃的饅頭,雖然內勁改造身體需要消耗能量,但還不至于讓他這么快就餓到頭暈。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煩。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眾人便不再管他。
許明依著墻角,驚蟄的雨下了很久,大牢里返潮,墻角有點濕。
他用手摸了摸墻角濕潤的泥土,想著挖地道逃走,但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拋棄了。
有十幾位“獄友”在,挖地道明顯是行不通的。
若是靠自身的武功,估計再有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到巔峰狀態,那時候才算有逃離的本錢。
山匪們每天只送兩頓飯,每頓飯的量都不太多,故意不讓牢房里的人吃飽。
人吃不飽就沒力氣,沒力氣就別想逃。
許明第一天吃到的東西不多,這些匪徒還是挺有紀律的,對那些搶東西吃的勞力,他們不介意狠打一頓,教導他們平均分配食物的道理。
第二天,許明吃到的食物明顯比第一天多,可恢復實力,這些食物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