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緣教育了幾個流氓,陳鋒又教育了一頓蘇心緣,然后回家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快到下午的時候,熊田來了,騎著一輛造型很夸張,肌肉感十足的哈雷摩托。
“聽說你昨天戰果不錯,一出手人家就把人家小姑娘搞得舒舒服服的?朱大姐千恩萬謝找到我,非要上門感謝,我估計你不愿意把她帶這來,就沒告訴她你的地址。這幾條肉是她拖我轉交給你的。”
一扭要,從車后面拎出來好幾條臘肉。
“熊哥你嘴真臟。”
陳鋒接過臘肉,聞了聞,挺香。
挺好,最近豬肉漲價,幾條臘肉值不少錢,正好用來下飯,香的狠。
不讓朱大姐來也很好,食心齋這個地方,普通人最好還是少來,不太喜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感謝的苦情戲。
“你們人就喜歡假正經,裝!走了今天還得發傳單。”熊田看了看表,然后吃力的在小巷子里把諾大的摩托車掉頭,嗡一下開出了巷子。
陳鋒瞅瞅他遠去的背影,這家伙開著三十多萬的車,去發傳單?
什么人這都!
“切幾塊蒸著吃,剩下的放在冷凍室,天熱,不要壞了。”把臘肉丟給蘇心緣。
“好咧!”蘇心緣手腳麻利的切了一小盤,和飯一起蒸,剩下的掛在窗口。
沒一會,電飯鍋里飄出香味。
打開端出來,熏肉一片一片亮晶晶油乎乎的,看著就胃口大開。
捻了一塊嘗嘗。
香,真香!
白米飯配臘肉,蛋炒飯加小蔥,日子就該這么過。
開吃。
正吃著飯,就聽到門口小巷里,由遠及近的響起一陣‘篤篤篤’的聲音,似乎有木棍在敲著地面。
還有人用陵江市的土話,唱著俗哩的蓮花落小調。
‘蓮花落,蓮花落,
看看朋友不是親,吃酒吃肉亂紛紛。
口里說話甜如蜜,騙了錢去不上門。
一朝沒有錢和勢,反面無情就變心。
孫龐斗智刳了足,那有桃園結義人?’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頭出現在門口,手里杵著一根竹仗,脊背佝僂,形容猥瑣。
滿臉的老人斑,指甲里全是泥垢。
身上有幾個抓咬出來的傷口,已經潰爛流膿,發出惡臭。
又老、又臟、又丑、又臭。
他一咧滿嘴的大黃牙,繼續唱:
“蓮花落,蓮花落,
三十三天天上天,白云旁邊出神仙;
神仙原是凡人變,只怕凡人心不堅;
總叫凡人心來堅,個個給你做神仙。”
這次的調子喜慶了很多。
一邊唱,一邊伸出骨瘦嶙峋的雙手。
大白天的,外面還有太陽,可是一股股陰風朝店里面灌;
整個店里的溫度好像一下子降了好幾度,讓人后脊背發涼。
蘇心緣放下筷子,叉著腰,堵在門口,冷笑:“死鬼,沒你的飯吃,滾遠點!”
死鬼,是男人和女人之間,很親昵的稱呼;
一個女人,稱呼一個男人,為‘死鬼’,
內涵一定很豐富。
但是,這個詞僅僅看表面意思的話,并沒有什么內涵,不難懂。
死鬼,就是,人死后,變成了鬼。
陳鋒倒是想起了點什么,說:“老客了,不用那么緊張。”
“那也不行,鬼進門,家宅敗,你不懂啊!”蘇心緣依舊擋著們。
大家都不是人,誰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