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件事還涉及到上層的爭斗。
兩人趕往衙司,巡查御史要見入監人犯,自然是可以,等到楚弦和崔煥之見到監牢當中的沈子義,才發現這位紈绔子弟此刻已經沒有了平日的張狂傲氣,聳拉著腦袋,正在唉聲嘆氣,看到楚弦,沈子義才眼睛一亮,急忙在牢里起身。
“楚兄,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找我,你聽我說,我是被冤枉的,昨天喝多了,結果被人無緣無故揍了一頓,我想明白了,那人肯定是被人指使的,還有我身上的畫,我真不知道是誰塞給我的,之前我身上根本沒有,以前連見都沒見過啊。”
沈子義還想再說,楚弦連忙阻止了他。
“沈兄,你先別急,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巡查司御史崔大人。”
楚弦這時候說道,沈子義一聽,更是激動:“見過崔大人,我真的是冤枉啊,你是巡查御史,可得為草民我做主,肯定是趙安那王八蛋設計陷害我,他倒好,裝模作樣的投案,卻是什么大罪都沒有,現在反倒是要將那最大一盆臟水潑給我,他想都別想。還有啊,我這人雖然也讀書,但并么有收集字畫的嗜好,反倒是趙安那混球喜歡附庸風雅,楚兄,我昨日與你說的珍寶閣,就是趙安存放他收藏珍寶字畫的地方,所以肯定是他害我。”
崔煥之是哭笑不得,但沒法子,這位小爺可是蕭大人的親外甥,如果真的是被人陷害,他崔煥之絕對不能置之不理,要知道,這件事鬧不好,怕是要弄出大事情的。
“沈子義,你且放心,若你真的沒有做過,誰都別想誣陷栽贓你。”崔煥之這時候和沈子義說道。
就在這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卻是冷笑道:“是不是栽贓陷害,不是誰說了就算,那得證據說了算,崔大人,一會兒就要堂審,你若是想來,也可旁聽,便是監審,那也沒關系。”
楚弦一看,這來人正是鳳城府令,正六品,此人顯然是聽命于長史府,而長史和軍府司馬歷來不合,所以他顯然也不在乎得罪沈敬宗。
崔煥之懶得和對方多說,只道:“既是和御史被害一案有關,那本官必然是要監審,不光是本官,提刑司推官孔大人也會監審。”
說完,帶著楚弦離開。
臨走的時候,楚弦對著沈子義做了稍安勿躁的眼神,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領會意圖。
出了門,崔煥之想了想道:“楚弦,若無意外,今日御史之案,應該就要水落石出了,那鳳城府令還不知昨夜抓捕郭肅之事,所以無論是誰栽贓沈子義,只要孔大人提審郭肅,亮出證據,沈子義便可無罪,畢竟僅僅憑借那么一幅畫,就想定罪,那是天方夜譚,想來對方也不是真的要給沈子義定罪,只是要借機影響軍府司馬,又或者,對方手里還有其他偽造的證據,要在堂審的時候亮出來,不過還是那句話,只要孔大人能讓郭肅認罪,沈子義同樣安然無恙,誣陷沈子義的人,怕是都連偽造的證據,都不敢拿出來。”
楚弦一想,也知道是如此,但又一想,楚弦突然道:“可是,倘若郭肅不認罪,又或者說,萬一王御史不是他殺的,又該如何?”
崔煥之這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