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紋想不出辯駁之言,楚弦卻是心中道歉,他總不能告訴紀紋,很多事情,是必然要發生的,只要洞悉未來,便有所謂預測未來之能。
這一點,沒人能和自己比。
這就是一個重生者的優勢所在。
當然這些,即便是紀紋,楚弦也不能與她道明。
接下來兩人無言,杯中酒盡,紀紋起身:“我走了,楚大人兩部傳世之作已名震天下,想來升官加品那是指日可待,紀紋,先祝楚大人你節節高升了。”
說完,負氣離開。
楚弦已經習慣,而且他又如何看不出,紀紋此舉,演戲居多。
又想到紀紋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段有身段,更是謀略無雙,女中諸葛,自己為何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她收入囊中,養在外面,這不是多少男子夢寐以求的事情?
更何況,如果自己說,她一定同意。
只不過這念頭也只是想想,真的要做,還是算了。
楚弦起身,也是邁步離開。
這酒館有酒卻無人,顯然早就是被紀紋他們收購,平日里用作聯絡之地,不過以后,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
……
江山河志,是可以影響久遠,哪怕數十年,數百年,甚至數千年后,都可以被世人奉為經典,當成必讀之物。
相對來說,自省論帶來的震動,更大,短時間內,整個圣朝都因為這一本書而陷入了一種討論,或者說是一場爭論當中。
爭論的焦點,就在于最近幾年的幾起文獄之案。
實際上,因為評論先賢之事而陷入官司,入獄,甚至是身死的官員不在少數,有的的確是行為不檢,侮辱先賢圣君,被問罪那也在情理之中,但有很多只不過是正常的評論,但也是被冠以‘不敬’的罪名,就像是紀文和便是如此。
有人在這種事情上大做文章,通過打壓別人,穩固自身,收獲權力,但也有人早看不慣這種嚴苛的文獄之事,只是涉及方方面面,找不到切入點。
而現在,楚弦的《自省論》,便是一個絕佳的切入點。
如果沒有之前的江山河志,光是一個自省論,怕是還不足以帶動一種風氣和各方勢力來討伐文獄之患。
但有了江山河志的鋪墊,有了楚弦的名氣,借著楚弦如今的勢頭,各方勢力,也是活動起來,其中,早就想要廢除文獄之患的官員當下是抓住機會,各自上書,討伐最近的文獄之災,就說如果再那么下去,這世上的讀書人,就都成了阿諛奉承之輩,又哪里會有說真話講真言的人?到時候,文人說話寫字都怕觸犯忌諱,豈不是太過可悲,更是阻擾圣朝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