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連夜從州府趕來的官員。”一個親信這時候說道。
范承水這時候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沉思片刻道:“楚弦繞過我這個主書官,擅自任命城府官員,這本身就不合規矩,他不傻,他如果不管不顧這么干,早在頭一天上任的時候就對你們下手了,不可能等到現在才動手。”
“那他為什么……”兩個親信想不通。
范承水這時候意識到什么,看了自己兩個親信一眼,突然問道:“余文祥呢?”
范承水口中的于文祥乃是他三個親信中的一個,也就是之前被宋曄成天找來聊風月的那個。
兩個親信急忙道:“那楚弦只對我們下了手,偏偏放過了余文祥,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范承水一聽,心直往下沉。
之前范承水就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被收買了,此刻見到另外兩個親信都被免職,唯獨那余文祥沒有,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
“余文祥那狗崽子當真反水了。”范承水也只能這么想,不然楚弦為何單單只對另外兩人下手?
現在的情況已經是十分明朗了,楚弦敢突然發難,必然是有了準備,州府不可能無緣無故派來官員來補位,只能說,那宋元中是全力支持楚弦拿下云龍城的,而能讓宋元中做出這種決定,必然是對方手里有了自己確鑿的罪證,否則以宋元中的性格,絕對不可能這么做。
問題肯定是出在余文祥身上,這人既然是自己的親信,當然知道很多機密之事,若是都暴露出來,自己丟官都是輕的,怕是命都保不住,哪怕是有他做州長史的叔叔說話也沒用。
一瞬間,范承水推測出了這些事情。
“此地不宜久留!”范承水知道,如果余文祥招供,自己這些年的罪證必然曝光,到時候怕是想跑都跑不掉。
心思本就被影子背叛弄的很亂,此刻范承水已經是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或者說,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他的確是面臨危機。就像是一個溺水之人,面臨生死關頭,自然是會抓住一切手邊能抓住的東西。
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逃,在對方動手抓自己之前,逃得越遠越好,否則一旦被抓住,那他這些年所有的謀劃和算計,都將化為烏有。
這是他無法承受的事情。
以前還有影子作為后盾和底牌,但影子現在‘背叛’,他是一點底牌都沒有了。
突然之間,范承水居然是腦洞大開的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余文祥什么都招了,那自己這兩個親信又為何會跑來給自己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