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淵之主墨琳那邊,楚弦還沒有把握,這件事,不能命令、不能指使、不能明顯的引導,還得要讓墨琳自己有爭奪地皇,掌控陰府的念頭。
圣朝那邊,大同小異,也得讓圣朝有推舉新地皇的念頭,同時,不能讓仙官們認為,這件事和自己推波助瀾。
這兩件事,都得做到。
頭一件事,楚弦得再去一趟極陰深淵,想法子培養、激發西淵之主墨琳上位的念頭。后一件事,則要借力,從而推波助瀾。
所幸楚弦有前世的記憶,知道一些圣朝上位者的想法,尤其是朝會和首輔閣的治理天下的大方向。
立新地皇的念頭,圣朝上位仙官當中也有不少人在想,在運作,楚弦得想法子將這一股力量引出來,然后引到墨琳身上。
如何做,楚弦已經是有了他的計劃。
成功與否,必須算無遺漏,而且,運氣也必須要好。
此外,這件事楚弦得有一個幫手,這個幫手官位可以不高,但至少要有資格參加圣朝朝會議事,還有最重要一點,這個幫手,一定是值得信任的人。
萬幸,楚弦還真有這么一個幫手。
……
京州之地,吏部,郎中府。
部司郎中,那都是四品官位。
前月剛剛得到吏部司郎中任命的崔煥之正看著一封密信。
信,是楚弦寫的,剛剛以千里飛鶴傳書之術送來,也就是說,這書信寫完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崔煥之手里。
崔煥之也不是一般人,作為目前圣朝之內升官最快,前途極大的官場新銳,顯然崔煥之無論見識還是學識都是有過人之處的。
他看了楚弦的信,立刻是陷入了沉思。
信里楚弦沒有隱瞞,而是將其打算如實道出,更是寫清楚接下來計劃的步驟和細節,崔煥之只需要讀懂,然后按照計劃進行便可。
但楚弦信里也寫的很清楚,官場上面的事情,就算是小事,都可能關系生死,更何況是這種大事,所以楚弦告訴崔煥之,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做則以,一旦做了,就不能回頭,而且必須傾盡全力。
既然是有風險的事情,而且關系如此巨大,那可是涉及地皇級別的政事,當然要深思熟慮。
許久,崔煥之喃喃自語:“楚弦他這是將我當成他最信任的人了,他成熟了,這件事以他現在的地位和影響力,的確是不能參與,否則,必惹禍端,而我便不一樣,我為官已過二十載,資歷足夠,如今為吏部司郎中,正四品,若是我來推動這件事,雖說也有些吃力,但要比他一個六品府令要強得多,而且我還是蕭禹中書的學生,關系那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這件事,蕭禹中書也必然會站在我這一邊,楚弦考慮的很周到也很全面。”
說完,崔煥之將信又看了一遍:“新立地皇,這種事情他都敢摻和,膽子太大了,不過朝中似乎也有一些仙官有類似的想法,楚弦說要拉攏這些力量,一起推動,擺明利弊,考慮權衡,這些倒沒什么,就是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上一任地皇的來歷。”
深吸了口氣,崔煥之似乎是做出了決斷。
他手指輕輕一彈,手里的書信立刻是化為飛灰。
“嚴吉!”
招呼一聲,崔煥之穿衣,帶著李嚴吉秘密出府,直奔中書令府邸。
此刻楚弦,已經是重回極陰深淵。
這一次楚弦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