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個麻煩。”大司空此刻笑道:“沒想到,咱們這位圣朝神探居然功勞太多,都不知該如何賞他,大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說說,集思廣議嘛。”
王神齡這時候道:“楚弦在提刑司,已經是六品總推官,已經無可提升,更何況查案斷兇本就是提刑司推官的職責所在,楚弦所作,也是履行他的職責,不如就只給他增加一些資歷,寫入官履,再口頭嘉獎一番,便足矣。”
聽到這話,就是楊真卿也是倒吸一口氣,暗道楚弦是怎么得罪這王神齡了?居然是惹得這位王侍中如此的針對。明明就是一份巨大的功勞,便是直接官升到正五品,那都是綽綽有余,畢竟是避免了兩族大戰,而到了王神齡嘴里,居然就成了職責所在,口頭嘉獎,這種肉不疼皮不癢的獎勵有個屁用,說實話,就是楊真卿因為孫子楊克的緣故看不上楚弦,也沒想過如此的打壓對方,王神齡這位之前力挺楚弦的人,居然會做的這么絕,實在是出人預料。
顯然,王神齡話還沒說話。
“楚弦,畢竟年輕,年輕人,還是應該多多歷練,多多積累,咱們都是從他們那個年紀走過來的,試問,像楚弦這般年紀,諸位在官場官居幾品?所以說,過早的身居高位,對一個人來說并不是好事,我這也是為了楚弦好,免得讓他覺得他功勞大,就因此而驕傲自大,更何況,楚弦的能力,都在斷案上面,提刑司內才是最適合他待的地方,正所謂人盡其用,當然,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大家若有不同的意見,也可以提出來。”
說完,王神齡身子向后一靠,坐在椅子上,神色泰然。
蕭禹這時候眉頭直皺。
王神齡這老小子,太不是東西了,嘴上說是為了楚弦著想,實際上就是在打壓,想要將這一份天大的功勞給淡化。
不用問,楊真卿那一系肯定樂得如此,所以必然會支持王神齡的意見,但自己這邊,絕對不能就這么妥協。
一來,楚弦立了功,就應該獎賞,不能因為他年紀輕,說什么為他好就故意抹殺這種功勞,這種想法,簡直是故意混淆視聽,歪曲事實。
二來,楚弦是自己一方的人,崔煥之的門生,那就是自己的門徒,這種時候若是不替楚弦說話,面子上肯定是過不去,而且也會讓手下人看不起。
所以蕭禹這時候開口了。
“王大人此言有一定道理,不過年紀輕,就未必不能辦大事,楚弦的官履,或許有的人不了解,我來簡單說一下吧。”說著,蕭禹便將楚弦入仕之后的經歷一一道出,從巡查司,到定海縣,從定海縣到洞燭司,從洞燭司到文院編撰,再到城令,主管一地,最后是因病調入京州,進入提刑司。
這份官履,如果是放在一些四品左右的官員身上,實際上并不算有多么了不起,可是如果放到楚弦身上,以他的年紀,以他入仕的年限來看,已經可以很肯定的說,楚弦是一個有資歷和積累的官員,甚至遠超一些五品的官員,而且楚弦的能力,并不限于查案斷兇上,這才是蕭禹要說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