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陷入回憶,開口道:“記得,你還說,你欠我一命。”
楚弦點頭:“所以就算是你下毒,我也是還你應得的一命,又何必要防著?而且,白兄若有什么事情讓楚弦去辦,無論是什么事,楚弦都會去辦成,這是承諾。”
白子衿深吸了口氣,不說話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居然也是一飲而盡,而白子衿臉上的笑容也是隨著一杯酒盡,消失不見。
沉默。
楚弦來之前心中已經是有所猜測,所以也沒說話,似乎是在等著白子衿開口,而白子衿卻是沒有開口,兩人居然就是這么對坐,一人一杯,很快,一壺酒見了底。
最好的知己,九年未見,明明有萬語千言,此刻,居然都歸于無聲。
而無聲,實際上也是一種交流,特有的交流,畢竟對于知己來說,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彼此都能看出彼此的心意。
楚弦和白子衿便是如此,哪怕九年未見,默契也是一點沒有減少。
沉默在繼續。
楚弦多少能猜出消失了九年的白子衿突然來找自己的原因,以及,白子衿的身份,所以他在等白子衿開口。
不過白子衿至始至終再沒有說話。
這時候,很明顯可以聽到一樓老車夫傳來的一聲嘆息。
這一聲嘆息當中,包含著太多東西。
片刻之后,白子衿放下酒杯起身,看了楚弦一眼,似有話想說,但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
白子衿走了。
楚弦依舊沒動,寂靜無人的酒館里,只有楚弦一人,獨坐桌前,將菜品吃光。
這時候,下面傳來了噔噔上樓的聲音,那是下面的赤金軍百夫長等急了,裝著膽子上來看看。
因為從楚弦進去到現在,這酒館里就沒有任何聲響,也不見有人出去。
“刺史大人,這……”百夫長看到楚弦在一個人吃東西,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楚弦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這百夫長只是看了一眼,就嚇得不敢再說話,而且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楚弦這時候也是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一百名赤金軍正在著急等候,見到楚弦出來,急忙都是行禮。
楚弦返回矮巷區,那邊因為之前楚弦有嚴令,所以只是圍著,沒有繼續探查,里面的人,就是想出來,也是不允許,也不會審查他們。
見到楚弦回來,眾多赤金軍和軒月谷都是松了口氣。
楚弦在,他們才能感覺到主心骨在,剛才楚弦突然離去,這是讓所有人都有些提心吊膽,生怕是出什么變故。
軒月谷看了看楚弦,這時候楚弦已經是表現的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軒月谷開口問了一句:“楚大人,剛才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