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戶部尚書的一個善意,楚弦一笑,沒有再說,看向劉季溫,后者還在愣神,發現楚弦目光,居然是下意識的躲開。
可能是做賊心虛吧。
劉季溫的確是想不明白,哪怕是下了朝會,他回家細想,也想不明白楚弦為什么什么都沒有爭取,甚至沒有多說一句這分工的不公,就點頭同意。
“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劉季溫越是想不明白,就越是在意。
這份分工,他是故意這么弄的,本來想著楚弦肯定會不同意,到時候他自己就再讓出一些好處,這么一來,就可以逼著楚弦答應這分工。
可沒曾想,楚弦根本沒有按照他預想的套路出牌。
就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得利的是他劉季溫,吃虧的是楚弦,算是他預想中最好的結局。可就是因為如此,反倒是讓劉季溫覺得不對勁。
楚弦答應的太爽快了,讓他覺得,楚弦必然是有后招來報復自己。
一想到這個,劉季溫就有些擔憂。
他對楚弦自然是不服氣的,這個小子的年紀做自己的孫子都可以,卻是能爬到和自己一樣的官位,說不嫉妒,那是騙人的。
所以他才故意弄出了那么一個文冊,在他看來,楚弦必然會在朝會上‘據理力爭’,甚至是不惜撕破臉皮,借此攻擊自己。
如果是這樣,那便可通過在朝會上的讓利,逼出楚弦當面爭奪好處的嘴臉,說白了,劉季溫這次是不惜自己下場,也是想讓楚弦吃癟,就是因為心中的一些不快,當然,戶部很多事物他已經熟悉,而且已經是得心應手,雖說一個人擔著這么多事物有些操勞,但大權在握的感覺當真是不一樣。
就說過去的這十個月,他的地位,堪比戶部尚書,各地刺史見了他,無不恭敬有加,以后權力要分出一部分,自然是讓他不爽,有些動作也是正常。
可楚弦的反應,一下子就讓劉季溫迷糊了。
他堅信,楚弦必然是有陰謀詭計,甚至已經開始算計他了,這一晚,劉季溫根本就沒合眼。
實際上,他想多了。
楚弦原本希望接手的,恰恰就是劉季溫看不上的那些事情,便如掌管各州地戶籍,土地,這些雖然都有章可循,但圣朝幅員遼闊,這種事務真正要一直維持下來,實際上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各地情況不一,更是相當棘手。還有土地,同樣是涉及各方利益,有時弄不好,便可能會引發民怨,自然,這上面也是最容易被人詬病的地方,各州地規劃如何,耕地幾何,都要及時整理清點,如果出了錯,很容易被人小題大做。
還有各地倉科,也是分了很多種,有官倉,也有民倉,既有保障軍糧供給,也的保障天災**時穩定地方。
可以說,條條件件,都是棘手又吃力不討好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