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弦大人是誰都能罵的嗎?
那可是圣朝正三品,首輔閣仙官,乃是圣朝最頂級的掌權者之一,這是能隨便罵的嗎?
果然,郭縣令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有一個赤金軍卒上前掄起手掌,左右開弓,將那滿口臟話的悍婦打的是滿嘴流血,臉如豬頭。
不光打了,之后立刻是拖走,關入縣府大牢。
那悍婦的男人一看當下是怒了,就要上前,旁邊一人立刻是眼疾手快,將他拉了回來。
“別去,依照律法,辱罵圣朝首輔閣級仙官,懲處是相當嚴重的,人家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那楚弦可不是小小的縣令,人家是正三品首輔閣級仙官,你家那婆娘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敢如此辱罵當朝仙官?這不是找死么。”
一聽這個,那地主老爺傻眼了,畢竟他們平日里在縣地張揚跋扈慣了,辱罵一些官吏也沒覺得有什么,可現實是律法里有明文規定,辱罵官員是要處罰的,光是各種條例法規,就有十幾種。
這地主老爺想了想道:“我那婆娘平日里張狂慣了,有的時候我說話都不管用,讓她吃吃虧長長記性也好。但是這土地變革,是在割咱們的肉啊,這虧可不能這么吃。”
另外一個地主點頭,但還是嘆了口氣道:“鬧,當然是要鬧的,但問題是未必能達成所愿,實不相瞞,你是知道我大哥是在京州做官,而且官位不低,正五品,所以知道不少情況,就在前幾日,他給我書信,告訴我的就是鬧,也要看情況,絕對不可亂來,且讓我做好準備,這一次上面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變革,朝會上,楚弦一人便壓過戶部右侍郎,甚至是尚書令大人,推行新政,我大哥說,換做旁人絕對推不動這新政,但若是楚弦,他讓我見好就收,只留百畝田就行,剩下的,全部賣給官家,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地主一聽,滿臉震驚,對方顯然沒有必要騙他,尤其是,他的確知道,對方的大哥是在京州當官,可以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就連人家那正五品的官員都這么說了,那這件事,可能就真的沒有回旋余地了。
這一下,他老實了不少,雖然還在對峙,但明顯他們這一方的氣勢,是一點一點的被消磨,同樣是看出了這一次官家的決心。
同樣的事情在其他州地,城地和縣地也發生著,最開始幾天,沒人配合,而且各種抗議,謾罵,拒不配合。
大家心里都還抱著一絲奢望,覺得法不責眾。
可在第三天,各地就有地主開始遵行新政,這么一來有人帶頭,后面就有人跟隨了,更重要的是,這幾天,大家開始慢慢了解‘金銀信票’這種新東西,在了解到這種東西在一年后或者三年后不光會兌換本金,而且還有一些額外的利息的時候,一些有遠見的人開始動心了。
既然土地變革勢不可擋,那他們遲早要遵從新政,既然如此,何不早一點?多一天賣地,不光是價錢能多那么一點,也能早一點得到‘金銀信票’,能多一點利息,當然,他們都不是缺錢的人,因為就算是賣了大部分田地,手里還能掌握百畝地,這對于他們來說,依舊是一個保障。
當然就算是再怎么說,和以前舒坦的日子比起來,依舊是吃了虧,是割了肉,但世人有一個毛病。
不患寡患不均。
只要所有人都是一樣,那他們也就心理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