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豪眼中透露出羨慕的神情道:“踏瑪的,哪哈老子才能整一輛小車來開?”
三人剛到村口,何定波不知從哪里冒出來,說道:“你們怎么現在才回來?”
朱正豪道:“去考察,肯定要看仔細一點,有啥子事?”
何定波神色驚慌,仿佛闖了什么大禍,和昨天判若兩人。
李宜祿也敏感的發現了這一點,問道:“你生病了?”
何定波道:“唉,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看我們能幫上忙不?”朱正豪道。
何定波帶著三人到路邊的一塊土里,藏在下面,把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早上何定波跟著何朝軍去趕場,到了街上有人招呼何朝軍喝酒,何朝軍便讓何定波自己去賣海椒,讓他賣了就先回去,不用等他。
何定波把二十斤干海椒按十塊錢一斤賣了二百塊錢,然后就在街上閑逛,在街角碰到有搖包谷子猜大小的賭場,一時手癢,沒能控制住自己,進去賭了一會便把身上的錢全部輸光了。
在大足鎮,很多人擔心骰子有問題,被莊家作了假,賭博時都喜歡用包谷子來代替骰子,在包谷粒的兩面用墨上作上記號,分陰陽兩面,共計六點,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猜大小,簡單易操作,雖然賭資押多押少由參賭人員自愿,但是輸贏卻很快,運氣好一天可以贏幾千萬把塊錢,運氣差一天也能輸光家底。
很不幸,何定波無疑是運氣差的代表,由少及多,越陷越深,最終身無分文。
朱正豪道:“你真是個人才,那種場合,十個有十個都是出老千的,你都敢去。”
何定波道:“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我剛才遇到我老頭了,他是醉得一塌糊涂,問我錢在哪里,一會晚上和我清帳,你是曉得的,我如果拿不出錢來,這一關肯定是過不去。”
按何朝軍的個性,這賭輸了兩百塊錢,就像要他的老命一般,朱子豪心中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替何定波擔心道:“我看你還是出去避一下風頭,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再說。”
李宜祿亦提出建議道:“要不你去你外婆家呆幾天?”
朱正豪道:“你們這些方法都不行,最關鍵的一點還是你不能說你賭博把錢輸了,你就說不知道哪哈落的,在街上著扒手摸了。”
躲得過三十,躲不過初一,朱正豪覺得他們都沒有抓住問題的重點,錢怎么沒的才是關鍵!
何定波對自己的父親太了解了,他如果是一個講理的人,就不會隔三差五動手打自己,不管是賭輸的、還是著小偷偷了,都不會被他原諒。
想到這里,何定波就覺得自己接好的手還會隱隱著痛。
何定波望著李宜祿道:“二狗,說句老實話,你現在老頭沒了,你覺得過得如何?”
李宜祿不知他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現在的生活肯定比以前要苦上幾分,可是無論什么樣的生活都應該勇敢的面對,過了半響才回道:“還好吧,我相信只要自己不服輸,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何定波道:“有你這句話,兄弟就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了,這就樣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朱正豪瞧見他神色不對,不安地道:“你要干啥子?”
何定波道:“即然有問題,當然是解決問題。”
這個繭是他自己作的,也應該由他來打破,總不能坐以待斃……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