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挑了一個房間,吳欣怡一把關上了房門,然后背著門滑了下去,蹲在地上,抱頭痛苦,委屈至極。
這些天她都不知道怎么過來的。
她一覺醒來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這個鬼地方,沒有一個活人,沒有吃的,沒有喝的,整座城市就跟鬼城一樣,死一樣的沉寂。
白天還好,最起碼還有點光亮,不至于太嚇人。
可到了晚上,空蕩蕩的樓層,一點光亮都沒有,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仿佛這個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那種無助、那種孤獨簡直難以想象,用任何的語言來表達都是蒼白無力。
一開始她根本不能入睡,直到后來沒有辦法,就找了一輛車,在車的封閉空間里面才稍微睡著一點。
她一般是白天睡,晚上保持清醒,就這樣把這些天給熬過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精神還沒有崩潰,其實已經很不容易了。
之后她駕車從另外一個城市一路走到了這里,隱隱聽到這里有引擎轟鳴的聲音,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看看是不是有其他人。
隨便哪一個和她說說話也好。
沒想到,她才停在路口休息沒多久,就出了車禍。
等她醒來發現還有其他活著的人,她差點就繃不住了,好在多年的家庭教養讓她冷靜了下來,沒有表露出過多的情緒。
再等她確認是公司里面的人,她更是不由的松了一口氣,最起碼知道她身份的話,應該不會亂來。但她很清楚,如果一直這樣下去,說不定會發生些不可預料的事情,這是她萬萬不愿看到的。
陳逍的出身太差了,資歷也太差了,要委身于這樣的人,她是極為不甘心的。
正因如此,她才會拿出身份壓人,讓對方收斂一點,避免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誰知道對方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里。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集中在了一起,差點就爆發出來。
可是再陳逍的面前,她不敢哭,她怕對方會因此而看輕她,在她這里為所欲為。
等回到房間里面,這種委屈是再也抑制不住了,淚水就跟打開了水龍頭似的,流個不停。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她才停下,擦了擦眼角的淚,一邊抽噎著一邊整理床鋪。
到了半夜,她睡著了。這是很多晚上,她第一次在深夜的時候入睡。
在接下來的日子,陳逍和吳欣怡兩人再也沒有說過話,兩個人各做各的。
倒是在做飯的時候,因為吳欣怡做飯實在有問題,胡蘿卜能做成黃色,黃瓜能做成黑色,陳逍根本看不下去,于是幫襯了一把。
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最后陳逍還是決定承擔了吳欣怡的飲食問題。
吳欣怡不想因此而被陳逍看輕,主動承擔了別墅里面的家務。
用了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吳欣怡把別墅里里外外都好好整理了一遍,搞得房子煥然一新,和陳逍在家里的時候完全是兩種狀態。
通過這些天看得書籍,即便陳逍不說,吳欣怡也已經能確認這里不是她生活的那個世界了,她覺得可能要在這里住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她在這邊打理得很用心,做好長期住下去的可能;而陳逍只把這里當成一個臨時住所,等發現了怪異的蹤跡就準備撤了。
估計是彼此心態不同才會導致這兩種狀態。
因為這件事,陳逍倒也對她刮目相看,這女人在整理上真的有很大的天賦。
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此過了差不多有兩周多的時間。
平日里陳逍就看電影、打游戲,而吳欣怡則不知道在哪里淘到了一大堆書,每天躲在房子里面看書,兩人相安無事。
又過了兩周的時間,陳逍還是找不到怪異的蹤影,這讓他不禁變得有些煩躁,難道要一直待在這里了嗎?
現在水車的水已經用了過半了,陳逍得去自來水廠補水,這要怪吳欣怡這個女人了,她總是每天都洗澡,浪費了他不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