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吉納德聞言瞬間看向那個熟悉的聲音:
穿著藍色暴風城貴族長袍,精心修剪的馬尾辮,俊俏挺拔的臉上一道刀疤更顯出三分的煞氣。
“你是……等等,你是陛下!?”
雷吉納德·溫德索爾元帥激動地幾乎要原地跳起來,如果不是藍染將他束縛在原地,或許他就真的會和瓦里安一樣撲向去給老友一個重重的擁抱,
“您回來了!好了,這下好了,奧妮克希亞的陰謀一定會被您揭穿,還有伯瓦爾那個蠢蛋——伯瓦爾呢?我要好好揍這個蠢蛋一頓!”
“伯瓦爾……”瓦里安臉上喜色的頓時暗淡下來,他有些低落的微微垂下頭顱,“我們只找到了他的劍與盾,他是好樣的!面對巫妖王和被遺忘者那群叛徒的襲擊,他堅持到了最后!”
“您在說些什么!?”雷吉納德臉色大變,有些暴躁的想要掙脫來自藍染的束縛,“伯瓦爾?怎么會被巫妖王和被遺忘者夾擊?他們不是死敵嗎?我到底……到底……死了多久……?”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靈壓而構筑而成的靈魂之軀胸前逐漸出現了一個帶著鎖鏈的圓孔,鎖鏈的一頭緊緊插在暴風城的土地上,而另一頭則將他的心口處逐漸拉出一個圓形的小洞。
“沒關系的老朋友!”瓦里安輕聲安撫著這位已經戰死的元帥的情緒,“伯瓦爾如同你一樣,他沒有辜負自己的榮光,弗塔根的血脈依然留存于世,并與暴風城永遠留存下去!”
“是嘛……也好,也好!”溫德索爾元帥喃喃自語,但胸前的那個空洞卻似乎越扯越大,他逐漸變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都死啦,就像預言里的那樣,都死了……”
“這樣下去它可就會變成虛了!”藍染微微皺眉,手中的散發出靈壓如同泥沙一般關注在那個不斷開裂的空洞中,抬頭看向瓦里安,“他似乎是您的朋友,那么還有什么需要告別的話么?”
“……”
瓦里安沉默了。
“藍染先生!”安度因不知何時從餐桌上拿出兩個酒杯,將其中一杯遙遙伸出,“能否讓我為溫德索爾元帥敬上一杯酒呢?”
“當然可以!王子殿下!”藍染嘴角輕輕上揚,翻手從袖口中劃過一道光芒,輕輕落在溫德索爾身上,頓時,原本半透明的幽靈身軀立刻變得凝視起來,他的雙眼也逐漸再次恢復清明。
“對!為我們的英雄壯行!”瓦里安同樣將桌上的酒杯舉起,“老朋友,我已經替你報了仇,奧妮克希亞那顆丑陋的龍頭現在就懸掛在暴風城的城門上!”
“好!好!好!”雷吉納德仿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他沒有傷感,反而是大笑著接過安度因遞來的酒杯,用欣慰地眼神看向對方,“王子殿下,您……長大了!”
“我也曾聽著您的故事長大,元帥閣下!”安度因此時再次展現出了遠超年齡的風度,談話間隱隱變成了另一個瓦里安,“感謝您為暴風城做出的貢獻!我敬你一杯!”
瓦里安喉結上下滾動,看著對方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后卻大笑一聲:“老朋友,走好!”
“哈哈哈!我走好!”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雷吉納德同樣大笑起來。
“但我可不歡迎你過早來看我們啊!國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