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給趙虞使了一個眼色,大抵是再次提醒趙虞。
“曹管事。”
趙虞點點頭,微微拱手回了一禮,旋即走到書案前,拱手施禮:“父親。”
“唔。”
魯陽鄉侯點點頭,抬手朝著那名中年男子示意趙虞道:“虍兒,這位是汝陽侯世子,鄭潛、鄭子德。”
唔?
趙虞轉頭看了一眼那汝陽侯世子鄭潛,略帶好奇地問道:“不知世子與陽人縣縣令鄭子象有何關系?”
那中年男子,汝陽侯世子鄭潛淡淡一笑,簡潔而帶著幾分傲氣回道:“乃我堂兄。”
“哦哦。”
趙虞頓時恍然,恍然之余,心中亦有了幾分警惕——尤其是當他看到坐在鄭潛下首的王直沖著他一個勁地冷笑。
此時,曹舉已經在靠西的第二把椅子上坐下,將首位讓給趙虞,趙虞便不客氣,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著對面那位汝陽侯世子鄭潛。
而鄭潛也在打量趙虞,在足足打量了半晌后,他看向魯陽鄉侯,旋即又將目光回投至趙虞身上,口中說道:“鄭某今日前來拜會,乃是希望為我府家仆討一個公道……”
說罷,他指了指坐在自己下首的王直,沉聲說道:“前一陣子,貴縣為以工代賑安撫境內難民,向我汝陽縣尋求幫助,在王縣令的勸說下,家父不但無私貢獻了一些錢糧,派人運至貴縣,還派王直帶人協助貴縣,卻不曾想,王直卻在貴縣遭受了二公子的不公待遇……二公子,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趙虞平靜地回答道。
聽到這話,坐下鄭潛下首的王直立刻就說道:“小子,你當日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羞辱王某,今日莫非不敢承認?”
“住口!”
還沒等魯陽鄉侯以及趙虞作何態度,那鄭潛先喝止了王直,斥責道:“不得無禮!”
說罷,他指了指王直,朝著趙虞又說道:“二公子莫要抵賴,王直回到侯府,便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家父與我……”
趙虞突然插嘴道:“包括他無所事事,明面上稱來協助我魯陽縣,結果卻只顧在鄭鄉喝酒取樂?包括他喝醉了酒,無緣無故羞辱工點內的難民罵他們是賤民,不配吃糧只配等死,險些釀成難民暴動的大禍?”
“……”
被打斷了話的鄭潛沉默了片刻,這才點頭說道:“是的。……在家父與我面前,他不會也不敢有任何隱瞞。”
“呵。”趙虞聞言輕笑一聲,旋即目視著鄭潛說道:“可即便已得知事情經過,世子仍然認為他在我魯陽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要給他討個公道?”
“……”
鄭潛微微皺了下眉,沉聲說道:“無論如何,他終歸是我汝陽侯府的家臣,二公子當眾羞辱他,那么就必然要給我汝陽侯府一個交代。”
“哦哦。”
趙虞聞言恍然,點點頭說道:“我懂了,換而言之,汝陽侯與世子,是覺得沒面子了,是故世子前來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