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是昨日那兩個人!
晁豹立刻就想起了昨日的事,他還記得,昨日當他與全壽等心腹手下在屋內喝酒作樂時,有手下前來稟報,有說兩個騎馬的男人鬼鬼祟祟在村外窺視。
雖然當時他也意思到那兩個人多半是沖著他們來的,但他依舊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敢襲擊他們,畢竟她們一路殺來,從未碰到過主動出城突襲他們的縣軍,那些家伙只敢躲在堅實的城墻上抵抗,直到城池淪陷。
見晁豹還在遲疑,全壽低聲勸道:“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咱們先撤了吧……等回頭打聽清楚這伙‘黑巾卒’的底細,咱們再慢慢跟他們算賬!”
“……”
晁豹有些驚怒于手下的喪氣話,但眼瞅著那伙頭裹黑巾的家伙正迅速朝這邊殺來,他手下的弟兄們根本抵擋不住,他心中亦有些慌了。
咬了咬牙,他嘴里艱難地蹦出幾個字:“撤!叫弟兄們撤!”
“是!”
在晁豹的命令下,他手下尚存活的綠林賊們,紛紛后撤,四散逃離,唯獨那些偽賊被強行命令繼續抵抗那些頭裹黑巾的‘縣卒’——很顯然,晁豹是打算讓那些強擄強迫而來的壯丁代替他真正的弟兄去死。
但他卻沒想過,既然那些懦弱的偽賊當初能屈服于他,又怎么可能敢抵抗更加兇狠的‘黑巾之卒’呢?
這不,在綠林賊紛紛逃離的當下,那些脫離了掌控的偽賊們,就立刻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噗通噗通跪倒在地,在那伙兇神惡煞的‘黑巾之卒’面前瑟瑟發抖,哀求饒命。
“唔?”
沖殺在最前方的王慶,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這一大批丟下兵器跪地求饒的偽賊,微微泛紅的一雙虎目掃視了他們一眼,嚇得那些偽賊們紛紛磕頭求饒。
“縣卒老爺饒命!縣卒老爺饒命!我們投降了,我們投降了……”
“縣卒老爺,我們都是被晁豹脅迫的,不敢犯做什么惡,祈求縣卒老爺饒命啊。”
就像晁豹、全壽等綠林賊,這些偽賊,亦將王慶等黑虎賊,視為了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縣卒——大概在他們的認知中,只有縣卒、軍卒,才會如此厲害。
這些偽賊的求饒之詞,讓王慶亦了解了這些人的底細,他招呼身后的弟兄道:“這些只是依附于綠林賊的偽賊,把他們留給后面的弟兄,咱們去逮這伙綠林賊的頭頭!……誰要是抓到這伙綠林賊的頭頭,我出面向大首領說,賞他一個女人做婆娘!”
任何鼓舞都及不上他最后一句話,在‘婆娘’的刺激下,跟隨王慶一路屠戮而來的黑虎賊們,一個個被刺激地嗷嗷叫,就連雙目仿佛也泛起了幾絲綠光。
“追!追!”
“殺!”
“殺!”
這伙殺人如麻的暴徒,看也不看旁邊那些已丟掉兵器的偽賊們,嗷嗷叫著,跟隨王慶追擊前方遠處試圖逃離的綠林賊,仿佛一陣颶風般在那些瑟瑟發抖的偽賊身邊刮過。
看著這群殘暴的大爺從自己等人身邊經過,偽賊們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他們甚至不敢起身,也不敢逃竄,因為,陳陌領著大批的黑虎賊到了。
不同于此刻追隨王慶的寨眾,那都是黑虎寨的老弟兄,大統領陳陌的身后,大多都是剛加入的新人,這些新人心驚膽顫地沿著左統領王慶走過的路來到這邊,目瞪口呆地看到了遍地的尸體。
他們難以置信,就方才那種激烈的廝殺,寨里的那些‘老前輩’們,居然沒有一人陣亡。
黑虎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