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在警惕地掃了一眼楊定后,趙虞笑著說出了他編造的故事:“魯陽只是特例。……兩位想必也知道,周某其實也是南陽郡人,曾幾何時因為南陽的戰亂而逃往昆陽。在此期間,周某也曾流落至魯陽,幸得魯陽縣衙與魯陽鄉侯的賑濟,因此,劉公以‘璟公渠’之事求到周某,周某又豈能袖手旁觀?”
他這個編造的故事,也算是向王彥與楊定解釋了他‘為何要替魯陽縣撐腰’的原因。
畢竟這件事還是要說清楚的,否則,他一個潁川都尉無緣無故跑來給魯陽縣撐腰,難免會招惹懷疑,繼而將他與魯陽趙氏聯系上。
“哼。”
王彥再次冷哼了一聲。
事實上,在聽罷趙虞的解釋后,這位王將軍的面色已經好看了許多,因為他已明白,周虎之所以替魯陽縣撐腰,乃至因為曾經受過魯陽縣衙以及魯陽鄉侯的恩惠,并非當真要挑釁他兄弟。
但即便得知了其中原因,他對這周虎也依舊沒有好感,冷嘲熱諷道:“想不到你這個家伙,居然也會顧念舊日恩情?”
趙虞挑了挑眉,輕笑道:“王將軍似乎對周某頗有成見啊?”
“哼。”
王彥冷笑道:“周虎,那少給我裝蒜了。……當初關朔率軍來攻時,若非葉縣給予援助,你昆陽如何能保全?就連王某麾下的軍隊,亦直接從士卒身上脫下了三千套兵甲,交付昆陽。可你是如何對待葉縣、對待我等的?似你等自私自利之徒,竟受到了陳太師的賞識,這簡直就是荒謬!”
趙虞笑了笑,聳聳肩說道:“那直說陳太師瞎了眼唄。”
王彥頓時語塞,甚至臉色也有些驚慌。
就在他想要解釋之際,就見趙虞笑著說道:“我說王將軍為何對我始終抱有成見,原來是這件事。容我在重申一下……”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這件事,不過是交易而已,昆陽得到了葉縣的援助,作為交換交換,昆陽也替葉縣擋住了叛軍的首年的攻勢,為此我昆陽付出了沉重的代價。……王彥,你莫要口口聲聲說什么是葉縣援助了昆陽,說什么沒有葉縣,昆陽就抵擋不住叛軍,其實你也清楚,若我昆陽倒下了,下一個就是葉縣,葉縣援助昆陽,不過是在自保而已。因此,這根本談不上恩惠,而是一場交易。……昆陽,不欠葉縣,我周虎,也不欠兩位。”
不得不說,相比較王彥對趙虞的不快,事實上趙虞對王彥同樣也沒什么好印象,因為在他看來,這王彥純粹就是一個‘雙標’,若非此人是王尚德的族弟,趙虞甚至都懶得與這種人爭論什么。
硬要說感恩,趙虞與昆陽要感激的,也是那會兒支援昆陽的南陽軍偏將孫秀以及其麾下三千南陽卒,盡管兩者協防昆陽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讓昆陽為葉縣分擔壓力。
想到這里,他反唇譏笑道:“說起來,去年關朔猛攻葉縣時,魯陽亦是給予了葉縣諸多幫助,然而在璟公渠以及趙炳那小子這兩件事上,兩位不也是絲毫沒有相幫的意思么?”
“你……”
王彥抬手一指趙虞,正要說話,忽然從旁楊定打斷了二人的爭論。
“無意義的爭吵就到此為止吧。既然周都尉已保證下不為例,王兄,那咱們便就此告辭吧。”
“……?”
王彥驚愕地轉頭看向楊定,那表情仿佛是在問:這就完了?
別說王彥,就連趙虞也感覺很不可思議——今日的楊定,讓他感覺有點奇怪。
他故意對楊定說道:“趙炳那兩萬余畝田地,我不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