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虞遂解釋道:“是這樣的……當初公主在我潁川險些被太子與三皇子的人設計所害,我曾以為伯父會立刻趕到昆陽將公主接走,沒想到最后來的卻是伯承兄。……去邯鄲的事亦是如此,我不明白,為何是伯承兄出面,而不是伯父……”
“哦。”
李勤聞言釋然,在點點頭笑著解釋道:“賢弟誤會了,家父絕非與舍妹不親,只是家父不宜出面而已。……賢弟或許不知,當初祥瑞被接入宮內時那會兒還好,可隨著祥瑞逐漸長大、懂事,東宮與三皇叔,就逐漸對家父抱持警惕,其中原因,賢弟大致可以猜測到。”
“擔心伯父‘父憑女貴’,博得了陛下的歡心?”趙虞故意把話給挑明了。
見此,李勤愣了一下,不過倒也沒在意,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這……有必要么?”趙虞故作不知地說道:“事關皇位,就算公主再怎么受寵,也不至于到那種地步吧?就像上回公主險些遇害,邯鄲那兩位殿下不也僅僅只是被陛下狠狠訓斥了一番?”
“話是這樣沒錯,可誰知道那兩位怎么想呢?”李勤輕哼一聲,淡淡說道:“他們只見到陛下寵愛祥瑞,因此便將祥瑞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十幾年來皆是如此?”趙虞故意挑撥道。
李勤沉默了一下,旋即皺著眉點了點頭。
“這樣啊……”趙虞故作若有所思,旋即感慨道:“幸虧我不是生在王室……”
“呵。”
李勤聞言微微一笑,亦由衷地感慨道:“是啊,生在王室,未必是一件好事……想家父,家父亦是皇子之一,可這些年來,還不是處處小心謹慎,可即便如此,仍避不開飛來橫禍……”
……果然鄴城侯是有意為之么?卻不知其目的……
趙虞思忖了一下,旋即壓低聲音對李勤說道:“伯父就沒有想想辦法么?比如投靠東宮,打消東宮對伯父的懷疑?”
李勤苦笑著搖頭道:“事情哪有賢弟說得那么簡單……只要祥瑞還受到陛下的寵愛,東宮又哪會輕易打消懷疑?”
趙虞故作不知地說道:“即便如此,東宮也不至于處處針對伯父呀,除非他希望將伯父推到三皇子那邊……”
“用三皇叔來制衡東宮么?”李勤輕笑道:“賢弟的想法是不錯,可惜在這件事上,東宮與三皇叔是一致的,賢弟或許不知,據愚兄所知,那兩位私下或許有什么約定,先解決其余對手,然后再爭個高下……”
“哪怕伯父投奔其中一方?”趙虞故意問道。
“呵呵。”李勤笑了兩聲,感慨道:“或許對那兩位來說,家父亦是其中一個威脅……”
原來如此……
趙虞暗自點了點頭,旋即在略一思忖后,故意說道:“那……就沒有可制衡東宮與三皇子的第三位皇子么?據我所知,伯父排行第六,在他之前,除東宮與三皇子,應該還有三位殿下吧?伯父能否與這三位聯手,求一個自保呢?……倘若有第三股勢力,東宮與三皇子或會收斂一些了吧?”
“有就好了……”李勤哂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他不以為然的神態,趙虞硬生生將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又咽回了肚子。
因為他知道,時機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