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倘若泰山義師愿意給他一個不錯的待遇,他倒也不介意率領手下弟兄并入泰山義師,畢竟他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給趙璋、趙虞兄弟,以及此前眾多被晉軍所殺的江東義師兄弟報仇,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泰山義師居然愿意給他‘天王’的待遇。
“當真?”
呂僚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
張翟信誓旦旦地說道:“對于呂將軍這般曾經英勇抗擊晉軍的義士,大天王素來敬仰,又豈忍心辱沒了將軍?只要將軍答應,將軍就是我泰山義師的第六位天王,與大天王、與其余四位天王平起平坐。”
這信誓旦旦的承諾,讓呂僚對那素未謀面的大天王周岱好感頓生。
他哪里曉得,其實周岱根本不愿意授予呂僚天王的待遇,雖說呂僚是江東義師的大將不假,但泰山義師也早已不同往日,為了呂僚手下那千余名殘兵的投奔,就送出去一個天王的待遇,日漸膨脹的周岱又哪里會答應?
周岱最終答應了此事,全靠張翟的勸說——張翟的目的是壯大泰山義師,讓泰山義師成為晉國眼中的靶子,以便他真正效忠的那股勢力繼續潛伏,因此他并不像周岱那樣計較權力,只要這呂僚的加入有利于增強泰山義師的實力,他就愿意充當說客。
“爽快!”
欣喜之余,呂僚端起酒碗笑道:“想不到周大天王如此看得起呂某,呂某遙敬周大天王一碗!”
聽到這話,張翟亦笑著舉起了酒碗,深藏功與名。
在張翟的撮合下,這次雙方的接觸十分順利,酒席筵間的氣氛亦十分融洽。
筵席過后,呂僚將張翟單獨請到了他的屋內。
在替張翟倒了一碗水后,呂僚語氣沉重地說道:“前一陣子得知我義師覆亡,呂某一度心灰意冷……幸好有泰山義師接過了義師的大旗。”
見提到這沉重的話題,張翟亦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當初也沒有想到,強盛一時的江東義師,居然會在短短半年內就被晉軍剿滅。
感慨之余,他問呂僚道:“張某聽說江東義師當初還有些幸存者,不知將軍能否聯系上?”
呂僚亦嘆息地搖了搖頭:“當初趙渠帥麾下的諸人,據我所知,公孫硯似乎是投奔東邊去了,具體身在何處我亦不知,程虞……他當時為了阻擋晉軍,留下斷后,被那薛敖所斬,其余眾人,大多也死了,只剩下呂某逃入此間茍延殘喘……”
“將軍莫要自責了……”
見呂僚滿臉羞愧,張翟勸說道:“當時晉軍強盛,能保住性命就已不易……”
“呵。”
呂僚自嘲似地笑了下,旋即在深吸一口氣后,正色對張翟說道:“承蒙大天王看得起呂某,呂某愿意投奔貴方。……我也不瞞張信使,呂某此番主動聯系泰山義師,只是想借助泰山義師的力量為趙渠帥報仇,為我戰死的數十萬江東義師將士報仇……這或許會給泰山義師帶來諸多不便……”
張翟立刻就聽出了呂僚話中的試探之意,聞言笑道:“呂將軍這是說得哪里話?我泰山義師揭竿而起,亦是不忿晉國的暴政,志在有朝一日令天地變色,與晉國是敵非友,又哪里會有什么不便?更別說,晉國如今亦視我等為眼中釘、肉中刺……”
“話雖如此……”呂僚頗有深意地問道:“萬一日后晉國朝廷派人前來招安呢?”
張翟正色說道:“張某可以保證,大天王與其余幾位天王,皆不會答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