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也要需要腦子的,而這塊正是牛橫所欠缺的。
三人閑聊了幾句,陳太師便進屋更換衣物去了,趁著這個機會,趙虞轉頭詢問毛錚道:“子正兄,老大人這是……”
“我也不知。”
毛錚目視著不遠處的樓屋,搖搖頭低聲說道:“今日一大早,老大人就起來了,就跟沒事人一樣,在院里練拳,從始至終也沒提季勇兄的事……我覺得吧,咱們最好也別提。”
“哦……”
趙虞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樓屋,微微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陳太師戎馬一生,為晉國出生入死了數十年,又豈會沒見過生離死別?
就算昨日因驟然得知義子韓晫的身亡而破了防,這一宿之后也該緩過勁來了——不管內心深處如何,至少在旁人面前,陳太師必須振作起來,畢竟他可是晉國的‘擎天玉柱’。
誰都可以驚慌失措,哪怕是晉國的天子也可以,但這位老大人卻不行,若連這位老太師都倒下了,那晉國就徹底完了。
不多時,陳太師便更換好了衣物,與趙虞、毛錚一同到府上的膳房用早飯。
看著陳太師照舊又吃了兩大碗米飯,趙虞與毛錚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他們懷疑這位老大人是強撐著,畢竟按理來說,昨日才得知義子的死訊,哪能這么快就恢復過來呢?
但二人也不敢提,唯有默不作聲地陪著老太師用飯。
待等用完飯后,趙虞小心地試探道:“老大人,您接下來……有什么打算么?”
陳太師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趙虞,看似平靜地說道:“當前最緊要的事,是你與李小姐的婚事,其他……過一陣子再說。”
趙虞懷疑老太師所說的‘其他’,大概指的就是再次崛起的江東義師,或者說,趙伯虎。
與暗中搖頭示意他的毛錚交換了一個眼神,趙虞點點頭,沒有再追問下去——他也覺得,應該等過幾日再提比較好。
早飯過后不久,趙虞就收到了李郡守派人送來的口訊,這位準岳丈希望他立刻去一趟郡守府。
大概李郡守也得知了韓季勇的事。
趙虞心下暗暗想道。
果不其然,等到趙虞到了郡守府的后院,見到正坐在院中等候他到來的李郡守,這位李郡守便驚聲問道:“居正,我聽人稟報,有消息稱韓晫在江東被叛軍擊敗,兵敗身亡,確有此事?”
“是有這樣的傳言……”趙虞點了點頭。
“屬實么?”李郡守有些緊張地問道:“太師怎么說?那你與嫣兒的婚事……”
顯然,相比較韓晫兵敗身亡這件大事,李郡守更在意自家女兒的婚事。
這也難怪,畢竟這場婚事兩家都準備了幾個月了,連請帖都送出去了,倘若因為什么事耽擱了,延后了,李郡守著實有些難以接受。
而對此,趙虞不抱任何評價,如實說道:“郡守大人請安心,太師已發了話,這場婚事如期舉行。”
“那就好、那就好……”
李郡守點了點頭,旋即便意識到這話不太合適,連忙做了一番解釋:“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韓季勇乃我大晉的勇將,他不幸敗亡,誠乃我大晉一件憾事,但若是因此耽誤了……呵呵,居正,你莫要多想。”
“我明白的。”
趙虞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