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張翟的解釋,畢竟這件事真的太驚人了,以至于他方才都倒抽一口冷氣。
想了想,他先轉頭問王鵬道:“鵬天王怎么說?”
見朱武詢問自己,王鵬嘿嘿一笑,摸著下巴說道:“有點意思。……張軍師的提議,王某大致贊同,不過,王某也著實很好奇張軍師……張軍師,你當真不是趙渠帥那邊的人么?”
“不是。……在下倒是有心投奔趙渠帥,奈何沒有門路。”
張翟委婉地撇清了與趙伯虎的關系。
聽聞此言,王鵬嘿嘿笑道:“張軍師不承認,那就算了,咱們來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吧,正如張軍師所言,這段日子被晉軍困了許久,王某心中也是憋著一肚子火……”
在場眾人紛紛點頭,張翟亦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對此他十分無語——明明他效忠的是某位周將軍,怎么任誰都懷疑他是趙伯虎的人?
天地可鑒,他可不是真心要助江東義師,他所做的事,都是嚴格按照那位周將軍指示的呀!
天曉得那位周將軍是怎么想的。
此時,王鵬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正色說道:“……如張軍師所言,目前晉國的精銳,包括陳太師與陳門五虎,主要都在山東、瑯琊、東海三郡,但諸位別忘了,潁川還有一頭‘猛虎’呢!……倘若咱們襲擊邯鄲,晉國朝廷有可能會傳召那人。”
“周虎……”呂僚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
不止是他,朱武、丁滿、陶繡幾人皆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得不說,他們對周虎的忌憚,絲毫不亞于對陳太師、鄒贊、薛敖、章靖幾人,畢竟他們這群人,本來就是被那個周虎一路攆到泰山郡的。
逃地晚了,就跟當時山陽賊首領劉辟似的,如今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唯獨張翟舔了舔嘴唇,假裝附和地點了點頭。
“咳。”
咳嗽一聲,張翟寬慰眾人道:“這個無妨,據我所知,那周虎被項宣拖住了。”
王鵬搖搖頭說道:“此事王某也知曉,不可否認項宣非常聰明,耍了幾個手段將那周虎給栓住了,但這也證明,項宣也十分忌憚那周虎……況且,項宣的種種手段,只是令周虎無力派兵進剿他,可邯鄲遭襲這種大事,周虎未必會袖手旁觀……”
“這個……”張翟猶豫了。
倒不是猶豫那位周將軍的態度,而是猶豫該怎么將那位周將軍的決定透露給在座諸位,讓這些人安心。
雖然那位周將軍在對他的指示中,并未明確表態他介時會不會去邯鄲解圍,但他相信那位周將軍絕對不是為了利用泰山義師借機攬功,博取晉國朝廷的嘉獎,肯定是有什么更深層的理由。
畢竟那位周將軍一來不在乎官職,二來,那位周將軍有的是人脈,怎么可能會做這種無聊的事?
可惜這番話他卻不好透露。
最后他含糊說道:“即便如此,我泰山義師也注定能因此名揚天下。……人生在世,有幾人能遇到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番話,說得王鵬頗為心動,點點頭道:“好!算我一個!”
繼王鵬之后,朱武亦捋著胡須說道:“朱某也算一個吧。”
“還有呂某。”呂僚亦相繼表態。
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丁滿與陶繡二人。
只見丁滿看看陶繡,又看看諸人,訕訕說道:“丁、丁某還是……不參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