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閻這會兒已經把整部日記本翻完了,有用的線索還有兩句話。
“偉大的賽壬啊,難道您情愿把您的偉力留在一道河底的裂縫里,也不愿意賜給您忠誠的仆人么?”
“該死的!我放棄了!那種鬼地方我這輩子也不會再下去!”
這一行的字跡有些潦草,可見寫這些字的時候,小艾佛的心情已經不能平靜。
“這些東西你之前看過么?”
李閻問。
甄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你的看法是什么?”
“奧頓克·艾佛在密西西比河河底的某個裂縫當中得到了海妖賽壬的青睞,從此一躍成為黑幫大亨,他的子孫也世世代代探索著這道河底裂縫。可問題在于,密西西比河太大了。找一道河底裂縫,談何容易?”
“不要緊,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
甄連誠惶誠恐地說:“能為您分憂是我的榮幸。”
“對了,梁輝人呢?你說奧頓克兄弟會的人讓出一半的市場給他。他沒親自來見我?”
甄連的態度依舊恭敬:“梁輝叫市政廳的人纏住了,這些天脫不開身。所以派人送來了消息,另外,還有三箱黃金。每箱大概一千盎司左右。說是奉納給您的。”
李閻看了甄連一眼,隨即點頭:“隨你吧,記得別誤我的事。”
甄連眼皮突突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
“先生,沒有其他吩咐,我先告退了。”
甄連鞠了個躬,面向李閻往后挪步,走遠了才轉身離開。
李閻收回目光,不時翻弄一下小艾佛的日記本,也沒再多說什么。
甄連走出教堂,穿過陰暗的長廊。七繞八繞,來到了一間會客廳。
梁輝正襟危坐,一臉的意氣風發。
如今的梁輝,不僅幾乎占據著整個·圣·弗朗西斯科全部的鴉片貿易,還通過“魔女的媚藥”,搭上了某位大議員的關系。如今他在圣·弗朗西斯科的話語權,儼然膨脹到了某種地步。
金錢,權力,青春,幾天前病榻上的梁輝怎么也想不到,如今自己能把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抓在手里。
當然,他不會忘記一切的緣由。
“仙姑,仙姑。”
梁輝已經在這兒等了半個小時,他見到甄連進來,急忙站起來沖甄連拱了拱手。
甄連打了個哈欠,慵懶地沖梁輝說道:“梁先生,您還在啊?”
“呵呵,你說的哪里話,陛下回來了么?”
甄連搖搖頭:“已經休息了”
梁輝聽了一挑眉毛:“可是你剛才還說,陛下不在。”
“回來了,就休息了。我早說讓你明天再來。”
甄連眼皮也不眨。
她有些不敢再讓梁輝和李閻接觸了,憑心來論,如今梁輝的地位,能量,乃至忠誠和智慧,已經叫甄連汗顏。
她不得不承認,對于那位性格務實的“藍衣皇帝”來說,梁輝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自己。
在甄連想到彌補的辦法之前,她只能想方設法地減少梁輝在李閻面前露臉的機會。
“……”
梁輝默然了一會,才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明天再來。”
說罷,他戴上帽子,沖甄連點頭示意。兩人別過臉,梁輝才皺起眉頭,陰沉著臉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