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緣表面露出了動容之色,但心中卻暗罵不已:三個老狐貍,也真拉的下臉來,拿這種垃圾法寶打發人。罷了,好在自己現在也是青云峰的首座了,雖然寒磣了點兒,只有他和元瑤兩人,但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足以安身立命。
他接過三樣法寶,順次用神識進行了探查,沒有種下特殊禁制,沒有異常符文波動,沒有邪氣附靈,咦……他發現掌門真人的青鋒劍上,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魂印神識,他為了謹慎起見,偷偷抹去了。
長空、赤焰、青眉見紀緣對法器‘愛不釋手’瘋狂揣摩,心中暗暗驚喜,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伙,太好打發了。
他們完全沒想到,紀緣是在排除安全隱患,若是知道紀緣的真實想法和心理行為,估計殺他的心都有了。
青眉真人道:“紀緣小友,以后咱們就以平輩相稱吧。”
長空與赤焰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
畢竟,再怎么說,紀緣也是青云真人的弟子,那么算下來,起碼比他們大好幾輩,叫他師叔祖之類的,實在是不體面。好在是紀緣年輕,修為也不高,要是來個神照境或者天荒境的修士,那還真難以招架,掌門之位說不定都不保。
“多謝師兄、師姐的成全。”
紀緣本來就不想出風頭,這都已經太冒尖兒了,低調才是他真正的本色。
其實,他這青云峰首座,與青云一脈一樣,也是名存實亡。
若是原來的他,定然不愿屈居于此。
不過,滄海桑田,時過境遷,心態早就不一樣了,順其自然,隨性無為,才是他如今追求的生活狀態。
但是,當他來到青云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怪不得長空等人答應的如此爽快,大方的將青云峰交給他,不準其他人涉足,原來這里的靈氣已經相當稀薄了,他用神識一掃,山中靈藥靈草靈花靈果,早就被采摘殆盡,連地下的靈脈礦石也幾乎挖空了,別說靈獸異禽,就是山雞野鹿也被獵殺了個差不多。
幸好大樹不能吃,不然青云峰,怕是已經禿了。
不過,青云真人原來的居所還在,但也只有幾間草廬與木屋,別說亭臺樓閣,連石磚也不見半塊,院子的石墻倒是圍的很高,院子里有幾棵古松,瘋長的細葉冰草可以淹沒人,梧桐樹下的古井邊滿是落葉,此地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紀緣完全放開神識,將整個青云峰籠罩,利用三千大道周天繁衍之術掃查了三遍,沒有兇獸的氣息,沒有隱匿的大能,沒有巨魔大妖的波動……
他又對石墻內的草廬和木屋進行了排查,沒有迷陣、幻境、機關、毒霧、邪氣、惡靈、鬼怪……
“師兄,我餓了。”
搖動的冰草中傳來元瑤稚嫩的聲音。
“布袋里不是有烤土豆嗎?”
紀緣不斷用手分著冰草前行,終于穿過院子,來到了木屋下。
“我想吃肉。”
“吃你的個頭。”
紀緣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布袋,掛在了窗欞邊的凸起上,將長空真人給的那把青鋒劍塞到了元瑤手中,捏了捏她的小臉:“天黑前,把院子里的草給我割了吧,不然,烤土豆都沒得吃。”
元瑤一臉委屈,大眼睛淚汪汪的,小臉被捏的發紅,兩只手提著青鋒劍,乖巧地說道:“師兄,割完了,可以吃肉嗎?”
“不能,你正在練臟期,乖,快去割草。”
元瑤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兩道眼淚和小河一樣嘩嘩直流。
“再哭,信不信我把你賣了?”
“哇哇哇……”
她哭的更厲害了。
紀緣無可奈何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了,去割草吧,晚上給你烤兔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