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懵了。
紀緣也算是歷盡滄桑見過世面的人,但他猜中了開頭,卻沒猜到這結尾。套路太深了,這個彎兒拐的,誰能想得到呢?他心中暗罵了一聲,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得走完。
滴滴嘟,滴滴嘟……
屁屁獸被豢養在洞窟內的結界中,不斷放著淡黃色的臭屁,就跟吹喇叭似的,煙霧籠罩,地上一堆堆的獸糞,散發出的刺鼻的氣味兒,簡直就像是在廁所中燒頭發一般,紀緣與拜月仙子不得不用濕布條蒙住口鼻,紀緣找來了兩副扁擔和四只木桶,他負責鏟屁屁獸的糞,并與拜月仙子一起挑出去,倒入洞口的大鐵缸中,元瑤負責用一只小木桶運水……
花了足足一個時辰,三個大鐵缸中均已經裝了半缸惡臭的獸糞,紀緣將元瑤提來的水,倒入了大缸中,雖然小師妹用小木桶不斷運水,蓄了有十三大桶,但只倒滿了一個大鐵缸,還得挑。
紀緣與拜月仙子二人一頭黑線,忙的滿頭大汗,直到挑滿三個大缸,才累的癱在一邊休息。不遠處青石上的潑墨仙人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好好干。”然后又睡了過去,鼾聲如雷。
“死老頭!”
拜月仙子罵了一聲,找來兩根五尺長的木棒,與紀緣開始攪和泡好的獸糞。
一炷香之后,三大缸濃黃色的漿液倒映著藍天白云,味道嘛,很刺激,幾只想要嘗鮮的綠頭蒼蠅剛飛到大缸邊,就給熏暈掉在了地上。
紀緣用三層濕布罩著口鼻,呼吸都有點兒困難,辛虧他平時就不怎么使用術法,因此倒也還吃得消。拜月仙子就完全不行了,她腰酸背痛,看一眼那黃油油的漿液,就會干嘔不已。
元瑤這小妮子,經常吃泥丸,之前熏暈了一次,現在倒是非常活躍,爭著搶著要給靈藥澆糞,口里嚷嚷著:“我要瓢,我要瓢!”
“瓢你個頭!”
紀緣在她的小腦袋上敲了一瓢,自顧自舀了兩木桶糞水,挑向了田壟。
一個時辰后。
三口大缸盡空,藥田里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黃霧,紀緣將木桶放回了原位,眺望了一眼綠油油的藥田,心中一片舒暢,好久沒這么賣力干活了,爽快!不遠處,拜月仙子在用一塊手帕抹著臉上的細汗,又彎腰擦去了元瑤鼻尖兒的泥土。
潑墨仙人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唔,我的老腰哦。”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看著綠意盎然的藥田露出了滿意之色,豎了一個大拇指:“不錯,你們的神木令有了。”
回到樹林的木屋時,南宮鐵柱與上官翠花也早已洗完,樹林中拉了繩子,破破爛爛的衣服跟藏地的風馬旗一般,地上齊齊整整得擺著洗好的破鞋,像一個閱兵的方陣似的。
上官翠花揉著肩膀:“累死了。”
潑墨仙人拿出五塊神木令分發給了幾人:“好,拿穩了。”他拍了拍肚子:“好了,去別處吧,一路順風。”
紀緣等人行了一禮,告別潑墨仙人,御風來到了玉荊山下。
不久,他們來到了第二個關卡:危木地。
黑森森的參天古樹林立,仿佛被燒焦了一般,散發著濃濃的木柴焚燒味,入口處有兩塊石碑,左邊刻著‘蹈虎尾’,右邊刻著‘涉春冰’。
南宮鐵柱左右亂看:“這六個字,什么意思?”
上官翠花讀過幾年私塾,解釋道:“這就是說很危險,像是跟在猛虎的尾巴后面,走在春天的冰面上,暗示我們要小心行事吧。”
紀緣放開神識,深入危木地查看了一番,他的臉色逐漸陰沉,看著石碑上的字說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