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知。”
“自從明帝閉關后,這后宮是越來越亂了,簡直不成體統,什么人都敢夜闖,沒有一點兒祖宗的禮法了。”西宮娘娘整理了一下宮裝與云鬢,慵懶地說道:“讓他在清風閣聽命吧。”
那名黃衣宮女得令之后走了。
茗兒淺笑道:“和坤侯歷來是無利不起早,這次深夜拜訪,不知道肚子里又在醞釀什么壞水兒,娘娘還要當心才是,莫要讓他給算計了。”
西宮娘娘冷笑兩聲:“呵呵,和坤侯此人雖然貪婪無度,但膽小如豆,鼠目寸光,如果我猜的不假,應該是來求我,想要玄龍衛統帥一職。平川侯以后,這個空位,可是一個肥缺,他會眼睜睜的放過嗎?”
“娘娘英明。”
西宮娘娘披上了一件金絲鵝絨狐兒領的棉袍,對茗兒道:“走,隨我去看看。”
茗兒挑著一只八角宮燈,兩人到清風閣時,只見和坤侯坐在石凳上發呆,西宮娘娘輕咳了一聲:“和大人,深夜面見本宮,有何要事?”
和坤侯早就想好了臺詞。
他的表情說不出的凝重,面沉似水,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西宮娘娘柳眉微皺,美麗的俏臉上滿是厭惡之色,她最見不得人這般憋著臭屁不放的苦瓜臉,她一揮衣袖,冷聲道:“若是沒事,本宮就回去就寢了。”說著轉身就要離去。
“娘娘!”
和坤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的涕泗橫流,簡直就像死了爹娘夭了兒女一般,抽泣道:“娘娘啊,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吾王,對不起先帝啊……”
西宮娘娘楞在了當場,與茗兒對視了一眼,她看著跪地痛哭的和坤侯,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和大人,你這是何意?”
和坤侯抹著鼻涕眼淚道:“娘娘,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實話實話了,只求娘娘饒恕我的死罪。”
西宮娘娘越發的覺得蹊蹺:“你從實道來!”
和坤侯哽咽道:“娘娘,那定海侯表面君子,實則小人,竟然勾結武相蕭長功等人,想要以謀逆之罪嫁禍于你和文宰大人,其心可誅!還秘密勸我臣服于東宮的勢力,我怕生出禍端,不得不表面答應,見無人盯梢,這才來夜見娘娘,表罪求饒……”他說道動情之處,頓足捶胸,還魚目混珠:“我雖然是個貪婪之人,但也不敢做這種反復無常之事,不然,與那禽獸有何區別?只望娘娘能饒恕我的包藏罪魁之責,這些年,我也累了,只想做個布衣,隱退江湖……”
這戲演的,簡直活了。
“你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西宮娘娘將和坤侯扶了起來,道:“你且離開,此事萬不可伸張。”
和坤侯行了一禮:“多謝娘娘不罰之恩!”
他說完一路匆匆離開。
半路,就給紀緣傳了音。
回到鳳凰宮,西宮娘娘問茗兒:“此事,你覺得有幾分真,幾分假?”
茗兒道:“娘娘,和大人不像是在說謊。”
西宮娘娘點點頭:“是啊,那定海侯素來傲慢,雖然表面支持我西宮一派,卻從未做過什么有用之事,確實值得讓人揣測。”
翌日清晨。
紀緣備了兩份厚禮,迎著朝陽,帶著柳玉和縹緲云妃,以拜訪魯彥博的名義去了文宰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