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
蟒山的一處原始森林之中,紀緣與元瑤跟在一隊獵人后面,為首的正是那位在酒樓遇到的玄空大師,這些獵人雖然害怕蛇精,但還是故作鎮定,將寶押在了修為高深的玄空大師身上。
張百忍邊走邊擦汗,偷偷問紀緣:“師父,那蛇精似乎很恐懼,根據茍富貴的原則,那蛇精出來之后,咱們應該裝死,躺贏!聽說妖怪不吃死物,如此便可以輕松拿到銀子了。”
紀緣給他傳音道:“不可,低調行事,并非怕死,咱們不惹事,也不怕事,明白了嗎?蛇精本身并不可怕,怕的是你不知道誰是蛇精。茍富貴的第一原則,就是要謹慎仔細,只有心細如發,才可以洞察周圍的一切變化,然后隨機應變,穩如老狗,懂了嗎?”
“還是師父你穩啊,弟子佩服!”張百忍突然臉色一變:“等等,師父你說最怕不知道哪個是蛇精,莫非……”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蛇精已經混在了我們之中?”
元瑤輕聲道:“你還算有點兒腦子。”
“嘶……”
張百忍駭然驚悚,他看向那些獵人,一種恐懼感如螞蟻在皮膚上爬動,頭皮之上就想有小刀在畫十字,說不出的陰冷,他又看了一眼那一身赭黃僧袍的玄空大師,心中更是升起了濃烈的陰云。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玄空大師的蛇形禪杖之上,他按照師父傳授的法訣,暗暗催動了封天印,雖然無法開啟靈眼,但在一瞬間,發現那蛇形禪杖的蛇頭竟然扭動了一下。
張百忍內心一陣抽搐,就像吃了三頭大蒜,暗道:“要命,沒想到這玄空大師竟然道貌岸然,是蛇精變化而成的,沒想到妖精如此詭計多端,不光坐在洞府等獵物,竟然還主動出擊,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看來,師父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修煉可不是鬧著玩。”他擦了一把冷汗繼續想:“以后可得長點兒心,怪不得將這些造化的生靈叫做妖精,果然是一個比一個精明,光小心,肯定不行,我這修為,怎么可能輕易看出妖精?這蛇妖肯定還不是千年萬年的大妖,如今有師父在還能撿回一條命,倘若是自己一個人,豈不是要歇菜了?”
玄空大師停了下來,對眾人說道:“諸位,前方就是那蛇妖的領地了,大家先放下各自的武器休息,等吃飽喝足,再隨我去斬妖。”
獵人張河道:“大師,我們還不餓,不如一鼓作氣,直搗妖巢。”
“是啊,我們來的時候,都吃了大飽,用不著休息。”
“還是聽大師的吧,那蛇妖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在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的時候,空山之中傳來一陣篤篤篤的木魚敲擊聲,片刻之后,一個身形修長的年輕僧人從綠色樹蔭中走出,他穿著一身橘黃色的僧袍,氣質不俗,長的頗為清秀,他用敲木魚的小槌一指玄空大師:“妖孽,竟敢再次招搖撞騙,貧僧今天就要為民除害。”
玄空大師面皮一陣抽搐,他眸子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紅光,冷笑道:“蛇精,你竟敢變化成僧人,大家小心,他就是蛇精,雖然變化成了人,卻無法逃過本座的法眼。”他已經看清了來人的修為,只有練氣五重天,自己可是已經筑基的道臺境三百年妖物。
獵人們聞言一個個變了色。
紀緣與元瑤也裝作害怕的樣子,張百忍更是演技高超,瑟瑟發抖,躲在了紀緣身后,偷眼亂瞄,他的主要心思放在玄空大師身上……
不遠處的年輕僧人低喝一聲,他手中的木魚散發出了一陣白光,用木槌一敲,篤!瞬間,一道銀芒飛出。獵人們驚呼一聲,但見那玄空大師一橫手中的禪杖,朗聲道:“伏魔!”紅色的血氣化為了一只大手,襲向了年輕僧人。
年輕僧人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竟然隱藏了修為,他將全部的靈力灌入了木魚之中,奮力一拋,木魚陡然迎風暴漲。
轟!
一聲巨響,紅色和白色兩種光暈炸開,木魚當場粉碎,削弱幾分的紅色血氣大手抓向了年輕僧人。紀緣見情況危急,他神念一動,但見玄空大師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后槽牙都打松動了。同時,紅色的血氣大手一偏,但年輕僧人還是被波及到了,被血氣流掀飛,撞在一棵大松樹上緩緩滑落,吐了幾大口血,搖搖晃晃爬了起來。
紀緣心中默念神訣,隱分身出現在了不遠處,化為了一個白發白須白衣勝雪的老者,看著玄空大師道:“妖孽,還不現出原形,更待何時?”
玄空大師渾身發冷,他完全看不出對方的修為,不過看起來像是道家的打扮,奇了怪了,這西洲世界佛徒遍地,道家的人怎么來了?他有點兒不甘心,道:“休要妖言惑眾,本座在此斬妖伏魔,你快快離去。”
紀緣隨心而動,隱分身依言行事,瞬間爆發出了練氣秘境九重天的修為,玄空大師見了狂笑幾聲:“哼,不自量力,諸位,他是蛇妖的爺爺,看我怎么降伏他。”他說著猛地爆發出了道臺秘境的修為,將手中的禪杖高高拋出,一道紅色的血氣狂涌而出,他一探手接住了禪杖,狂舞揮出,血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缽盂,砸向了隱分身。
紀緣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