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隱分身咳嗽了一聲。
呼啦……
那噴薄的血氣缽盂,憑空消失了。
玄空大師驚駭道:“怎……怎么可能?”他打了一個冷顫,好懸沒咬斷自己的舌頭。
紀緣心念一動,隱分身手中的浮塵一抖,玄空大師的身形一陣扭曲,怪叫一聲,變成了一條水桶粗十丈長的大蛇,兩只血紅的眼睛好似倒扣的海碗,紅色鱗甲猶如鐵葉子,與石頭摩擦爆出了點點火星。
“媽呀,風緊,扯呼!”
“快逃命啊。”
“一定是蛇妖吃掉了玄空大師,變成了他的樣子騙我們……”
頓時,獵人們四散奔逃,只嫌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蛇妖見獵人逃走,怒道:“壞我大事,就拿你填肚子。”它巨大的紅色蛇頭大顎裂開,紅色的信子如剪刀般嘶嘶作響,不遠處的年輕僧人驚呼一聲,對隱分身道:“老神仙,小心!”
紀緣神念一動,但見隱分身手中的拂塵一揮,金色神光一晃,蛇妖如塵沙消散,只有一顆淡紅色的妖丹浮在虛空。年輕僧人快步走向了隱分身,行了一禮:“貧僧鎮元子,多謝老神仙救命之恩。”
“鎮元子?”
紀緣愣了一下,他心念一動,隱分身道:“不必客氣,”他一指紀緣:“這位是我師弟,你若是愿意,就跟著他修行吧。”然后,隱分身消失了。
張百忍驚的嘴里能塞下一顆西瓜:“師父,這位師伯,很厲害啊。”
元瑤道:“師兄,你怎么還有師兄啊?”
紀緣干咳一聲:“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對鎮元子道:“道友,可否跟我修行?”
鎮元子有點兒猶豫,他說道:“可貧僧是佛門弟子,棄佛從道,似乎不太好吧?”
“我并非道門,你莫要多想,修行不用拘泥于門第之見,造福蒼生,才是最重要的。”紀緣說的不卑不亢:“你若是從我修行,保你造化無窮。”
鎮元子撓了撓頭:“這,不太好吧。”
元瑤見師兄如此重視這個年輕僧人,她打開了神眼,心中一喜,沒想到此人也是一個天啟者,急忙說道:“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順天道而為,不拘束于人道,才可以破除魔障,向陽而生,何況我師兄他師兄救了你的命。”
鎮元子一陣為難。
張百忍道:“小師父,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鎮元子長嘆一聲:“罷了,反正師父已經坐化,我一個人,到哪里都是一樣的修行。”他跪倒在地,叩首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九拜!”
紀緣大喜過望,差點兒淚目了,還以為要經歷一番磨難,沒想到竟然成了,他穩了穩心神,掩飾著興奮,一臉淡然道:“好,從今以后,你就叫廣坤吧。”他指了指張百忍:“這位是你師兄,廣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