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父親之前一系列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做法。
因為現在的索倫家族,遠遠不具備撥亂反正的能力。
“那么父親,我現在該怎么做?”
“離開,今天晚上就離開,帶著你的母親和艾薇離開,前往貝蘭特。公國的內戰會持續很久,也許十年,也許二十年,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你再和艾薇回來,奪回正統。”索倫男爵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又緊跟著補充道:“哦,還有我送你的貼身小女仆。那是我給的成年禮,你可千萬不能路上給丟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關心這個...”
“女仆和公主一樣重要!都是你肩上的職責!”索倫男爵突然大喝,嚇了高文一跳。
高文神情微愣,單膝跪地,咬牙道:“你也一樣重要,我一起走吧。”
“沒用的高文。你舅舅可以保護你的母親和你,因為你身上流著一半貝蘭特公國的血。可我不是,我是純正的羅恩人,兩位伯爵可以編制罪名,通過外交手段將我從別過帶走。對我來說,這樣只會更加屈辱,寧可戰死。”
索倫男爵拍拍他的腦袋,道:“相信我,高文。最可怕的戰爭永遠是內亂,這與個人的勇武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真是我兒子,那就像個男子漢一樣守護住自己的家人和仆從。我會讓加雷斯護送你離開,別回來了。”
語畢,男爵的目光又落在了窗外的庭院,看著那一前一后兩道倨傲和卑微交錯的身影,嘆息道:“原本是大公年輕時的一念之差,皇室的恥辱,如今卻成了公國最后的救命稻草,還真是諷刺啊。”
高文并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現實,他是造物主,是世界劇情演繹的編撰者,如果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守護,只能眼睜睜的看他赴死,還算什么造物主?
“我...不走。”高文咬緊嘴唇,道:“您讓母親她們離開吧。”
“高文!”索倫男爵厲喝,嘴角上的胡子氣得顫抖,他似乎打斷呼喊下人將高文捆綁,然而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淚流滿面聽完整個交談過程的受封騎士加雷斯。
平日里古板木訥的騎士砰砰敲打自己胸膛,單膝跪下,對神情僵硬的索倫男爵低吼道:“雖然我很感動男爵的用心良苦,但能不能解釋一下,為什么這件事情洛特知道我不知道?大人,明明我才是你第一個冊封的騎士!”
“另外,我也不走!您讓鄧倫,午夜還有洛特去護送高文少爺吧!”
“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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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騎士和男爵在書房里為此爭論不休的同時,莊園外的林道上,有一道裹著黑色法袍的人影正在向城堡行進。
這件法袍背后紋有蒼藍色的月輪,高高鼓起的胸口處同樣鐫刻著眾多精美圖案。尖頂的魔法帽厚重寬大,手里的魔法杖更是由烏木制作,上面寫著復雜無比的術式,輕輕一揮,便有奧術能量沸騰溢出,地面也出現了一個個腳印。
女魔法師推了推帽檐,露出一雙淡漠的眼眸,冷哼道:“笨丫頭,蠢貴族。”撂下這句話后,漆拉繼續緩步向前,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女學徒會受到傷害。
因為她們來自蒼月,蒼月魔法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