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明白這種回不去的感覺。
想要撕碎一切的沖動,一直在自己體內縈繞。
大家都是這樣的斬殺狀態,那么帝國的崩塌也很正常。
袁長文從躺椅上坐直身體,嘆氣道:“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張小雨:“長文,你沒事吧?”
袁長文:“沒事,只是有些唏噓。”
慕容心盈則更關心這一切是不是老張的陰謀:“長文,你確定這些記憶嗎?我還是想不通,就算這顆星球變成末世,也不至于要設定什么游戲,然后互相廝殺呀。”
袁長文:“確實沒有必要,但那只是臨死之前的娛樂而已。我們在這里,注定了死亡,逃不出星球,無法找到能源,太陽熄滅之后就是地獄。這種情況下,末世的極端環境,會讓人變得自暴自棄。
與其混亂的走完生命最后一程,還不如好好玩耍。但麻煩的是,只要你還想著,幾十年之后世界毀滅,你就根本好好玩耍。就算你可以做到,也不見得別人能夠做到。大部分人選擇進入后花園,就是所謂的容納倉。
但其實,容納倉是對整個建筑的稱呼,造夢機才是那個儀器的名字。一些人想著,反正世界都要毀滅了,就在后花園里好好度過最后的時光,開開心心,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世界毀滅之類的。
而另外的一些人,則更加暴戾,自己不愿意進入后花園,也不允許別人進入后花園。最后一小部分人,則是受到‘我是誰’這樣的問題干擾,一個人不斷的思考。這種局面維持了好些年。
直到有人覺得,這樣的生活比死了更加痛苦,這樣的混亂根本沒有資格稱之為活著。于是,開始說服開始游說,想找一個最好的辦法來度過僅有的幾十年。最后,大家都同意用這種玩游戲的方式,來迎接死亡。”
慕容心盈:“我還是不相信,會用這樣草率的決定。”
袁長文笑了:“我看見你了,在我的記憶里,你是堅持用游戲這樣的方式來度過最后的幾十年。你當時說,這種倒計時的死亡聲音,一直在腦海里縈繞。反正我們都要死掉,何不做點什么吶。
我們可以分為兩個方陣,互相對抗。反正我們有意識空間,我們現在的決定都不會忘記。而且,我們還可以篡改記憶,讓大家根本就不知道關于世界毀滅的事情。這樣,大家就可以專心去解決游戲中的事情。
然后,游戲結束的時候,我們拿回意識空間里的備份,就會笑著說,‘哎喲,我居然成了大英雄’,或者,‘哎,這次又猥瑣逃命’。不同的游戲背景,大家也有不同的角色資料,想要什么樣的記憶都可以定制。
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很積極,都想要當英雄或者魔王。但是,經歷了幾次游戲之后,也漸漸有些疲倦。雖然每次游戲內容都不同,每次的輸贏也不同。但拿回意識空間里的備份后,有一個問題根本躲不掉。”
慕容心盈接話:“我們的世界快要毀滅了。”
袁長文:“是的。正是如此,有些人不愿意參加游戲,選擇進入后花園。你比較積極,一直愿意作為游戲開始就出現的人物,而我比較懶散,選擇進入后花園。
打算在游戲過了大半時間之后,再被喚醒。只不過,這次喚醒有點意外。因為小貝的攻擊,更改了我的記憶故事,才讓我有了御劍術這樣的技能。”
“既然是設定好的游戲,為什么可以更改記憶故事?”
很久沒有說話的張十三刀,突然開口。
袁長文:“因為小貝是自然人,這一次死亡是她第一次死亡。而我,是克隆人,之前已經死過三次了。所以,我沒有修改智腦的能力。在游戲前可以進行設定,但游戲中卻無法修改。
這些細節方面很多,我們當初也討論了接近九個月,才定下大部分的游戲規程。而每輪游戲結束之后,都會有提案會有修改。你們想要知道,直接下載自己在意識空間的備份就好。”
袁長文站起來,讓出躺椅的位置。
看著中樞,有些感慨。
這一次的游戲,自己真正活著的時間,其實連一天都不到。
自己在后花園里的十八年,只是記憶的欺騙而已。甚至,中途醒來過,那也只是記憶的欺騙,只是為了自己真正醒來的時候,不會那么驚訝。
真正醒來活著的時間,連一天都不到。
袁長文覺得有些諷刺。
而且,在最開始的時候,自己只是度假星球的服務員罷了。現在,卻陰差陽錯成為精神大師。
造化啊。
慕容心盈依舊將信將疑:“長文,為什么躺椅只有兩個呢?我們不是四個人嗎?而且,按照‘設定游戲等待死亡’這個說法,其他人也會接入意識空間。那么,他們又怎樣接入呢?”
袁長文:“剛才智腦不是說了么,它派人去了。找到其他活著的人,讓他們接入意識空間,下載備份也就知道游戲這回事了。當然,這個過程并不友好,不過,也算是游戲的一部分。
畢竟,所有的傷勢都可以復原。至于,為什么只有兩個座椅,我也不明白。”
大家看向智腦,其實只是看向墻壁而已。
智腦:“因為只有袁長文和慕容心盈有意識空間的備份,這位張小雨屬于超級權限者,并沒有上傳記憶。而張十三刀,則是作為游戲變量,這一輪才制造出來的克隆人。他也沒有意識空間的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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