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劍在手中。
劍是天外飛來的柳白的佩劍,劍落在瓦山江閑語的手中落下。
柳白的劍握在江閑語的手中。
于是…葉蘇和君陌也要動容。
“柳白的劍,除了柳白,誰還敢握住?誰還能握住?!”
因為所以…柳白的道理。
不想讓你因為所以,忘乎自己…這是江閑語的反擊。
他的身邊存在著無數道看不見的線條。
切割風雨,切割空間,切割這把劍,纏繞這把劍。
井字符,不定式的神符,讓江閑語的身邊充滿可怕的殺機。
很多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江閑語其實還是一個神符師。
他同樣也是顏瑟的弟子,當寧缺符道還沒有入門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世間最年輕的神符師了。
只是他很少用符…因為他很少這么被動。
這把劍的主人對井字符并不陌生,這可以切割空間的線條并不能讓這把劍屈服,那纏繞的線條被這把鋒利的劍一一斬斷,就要突破出去,然后這個時候一只手握住了這把劍的劍柄。
這是很好看的手。
這是很適合握劍的手。
現在握住了這把世間第一強者的劍。
劍不會屈服,因為它有主人,它有這世間最強大的主人。
別的人怎么配握住它?!
江閑語也做不到讓這把劍屈服。
但是他可以讓這把劍此刻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然后…第三件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這把沒有屈服、一直在不斷釋放凜然劍氣的劍與江閑語對抗的長劍忽然間變得安靜了下來,嗡鳴的劍沉默了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沉默的空氣被一把劍撕破。
下一刻,陡然爆發。
柳白的這把劍,成為江閑語的手中劍。
然后這把劍從極靜轉為極動。
動靜之間的轉換,如潛龍出淵,龍騰萬里,長劍化作一道流光,隱隱的似乎有黑白兩色,如同水墨畫一般,兩條巨龍咆哮而出,其勢驚人,那只是一把劍,卻仿佛變成了千萬把劍。
那只是一把劍…卻讓葉蘇,七念,寧缺,桑桑…所有人都覺著這把劍攻擊的人是他們自己,甚至即便是唐這個旁觀者都有這樣的感覺。
于是寧缺射出了他的第四支元十三箭。
葉蘇的木劍被雷電加持,然后刺出,七念喚出了不動明王法身,白桑桑也被乳白色的神輝籠罩…
然后…雷電斂沒,葉蘇臉色蒼白,法身的胸腹有一個洞口,七念重傷吐血,元十三箭被擊的粉碎,寧缺撞到坍塌的佛像上,這把劍最后出現在白桑桑的身前,與那圣潔的神輝發生了最極致的碰撞。
黑白兩色,巨龍咆哮。
然后黑龍白龍被神輝凈化,變成空氣,最后是這把劍,這把劍穿透了重重神輝,來到了白桑桑的眼前,那鋒利的劍尖在白桑桑白皙的額頭上輕點一下,卻沒有被凈化,轉瞬間向著天空沖去,沖入云端,留下一道數里長的云絲…
來去自如,這是柳白的劍。
這是柳白借給江閑語的一劍。
他不想借這把劍,可如果沒辦法拒絕呢?既然如此,因為所以,劍圣順勢而為,劍破空而歸,落在南晉劍閣坐在寒潭的一個男子手中。
他看著劍尖上的一滴血,微笑道:“這一劍,很不錯。”用他的劍,染了光明之女的血,這是柳白出劍的代價,這是江閑語讓他付出的代價。
繁華落盡,雨落無聲,白桑桑將自己額頭上的一滴鮮血抹去,然后冷聲的說道:“人呢?”
江閑語抱著書癡已經消失。
斷壁殘垣,鮮血染紅的大地,秋雨中,白桑桑冷漠的聲音傳來:“程立雪,通告西陵,通告昊天世界,追殺書院江閑語以及冥王之女。”
“即日起,我將回西陵,繼任光明大神官之職。”
老大和老二看著此時的桑桑,寧缺看著此時的桑桑,這個桑桑已經不是以前的桑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