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便告解了,離了城,在錦官城附近的村子買了處獨院,帶著妻兒,安心地住下了。
沒事接些活計掙個溫飽錢,維持著家中生活。
謝山,就是他這兩個月來,接的唯一一次生意。
秋分會他也有耳聞,只是他原來所在的東市,并不會參與這樣的活動。畢竟東市接觸的,已經是顯宦公卿,遠不需這樣的手段了。
可沒想到出來這么一次,竟然見到了已經多年未見得老師。
雖然如此,他既已收了謝山的報酬,自然要為謝山賣力;即使面對的是老師的孫女兒,他也不會有任何的防水的。
不過,一個不過十歲出頭的女兒家,又會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本事呢?
看著老師和她端出來的蒸籠,想來,也不過蒸餅之類的事物爾爾。
滿京緩慢地收回了眼光,落在自己面前的砧板和菜刀上。
白錦兒順著謝家的方向看去,自然看見滿京站在那里,氣定神閑的模樣。
只是,看見了他面前桌子上的東西,白錦兒皺了皺眉頭。
高桌上,不過只擺著一塊嶄新的木砧板,和一柄頭尖尾寬的刀。刀刃泡在水中,在陽光下折射著淡淡的光。
他這是要作什么,怎么沒有看見任何的食材。
白老頭自然也看到了,只是,他的反應和白錦兒不大一樣。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驚訝,可隨即,卻被一種安心和坦然替代。
“可惜了,”
白錦兒聽見白老頭極小聲地說了一句。
“啊?”
“阿翁,你說什么?”
白老頭眼中的安心瞬間逝去,等他再看向白錦兒的時候,眼睛了已經滿是凝重了。
“沒什么。”
“只是,狗丫頭,你今天這場仗,怕是有些不好打了。”
白錦兒的身子一僵。
“阿翁,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嗎?”
“知道,”白老頭點了點頭,“我有九成把握,他要做魚膾。只是,什么樣的魚膾,就等待會兒看了。”
“魚膾?”
白錦兒一愣,
“魚膾......”
她隱約記得以前白老頭似乎說過這種東西,但是是什么來著,白錦兒的腦子一下子懵住了。
“啊!”
腦中靈光一閃,白錦兒猛地想起來了。
“生魚片?”
沒錯,就是生魚片。
白老頭奇怪地看了白錦兒一眼,
“怎么你從小到大都喜歡叫魚膾作生魚片?”
“嘿嘿嘿,”白錦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總不能說是自己前世帶來的習慣吧。
說起來,白錦兒自打穿越到唐朝以來,還沒有品嘗過這兒的“魚膾”呢。她本來就不大愛吃生的東西,更不要說這里的魚膾用的是河魚,新鮮倒是新鮮,可是,
還不知道有多少寄生蟲在里面......
古代的醫療條件這么差,白錦兒可不想自己的身體里有那種可怕的寄生蟲。
想到這里,白錦兒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怎么,冷啊?”
“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