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是逼我點頭,準那個女人做妾罷了。”
“做妾?”
“嗯。做妾。”
李欣蘭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會有人愿意做妾呢?”
“若是做的旁人的妾室,自然不愿;可這做的是自己青梅竹馬表兄的妾室,上面又有姨母的照拂,我這個正房娘子定不會苛待于她。免了自己顛沛流離的苦楚,落個一世安穩,”
“和出去尋摸個不知底細,萬一日后出什么岔子娘家亦無人幫扶的人比起來,不是好多了。”
白錦兒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腦袋。
“那娘子這番出來,是?”
“我與夫君一紙婚書定今生,走到現在,他除了有些懦弱畏縮,優柔寡斷的毛病,待我卻一直很好。孩子年紀尚幼,家中老母猶在,若真要納了她,我也不會阻撓的。”
“日子總得過下去不是嗎。”
“況且那女子喪了雙親前來投靠,我若逼她,豈不是落個刻薄善妒的名頭。”
“像是當年豆蔻年華,心里許的愿著實大了些,竟想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才懷此幽怨,患這般煩憂。”
“濟濟一生,也不過若旁人一般,哪來的特別呢。”
“是我想的太多了。”
說完這些,李欣蘭忽然高高仰起頭,左手衣袖若有似無地擦拭過眼角,余光瞧見的白錦兒權當沒瞧見,依舊看著頭頂上高高的天空。
“說出來之后心里好受多了,”
“多謝你白小娘子。”
調整了情緒,李欣蘭話語中的消極情緒一掃而空。她站起身來,甩了甩衣袖,對著白錦兒說道:
“我們回去吧,白小娘子。”
白錦兒看著女子臉上的笑容,沉默地點了點頭。
......
“對不起,婉鵑。”
“可是我不能納你。”
哭的淚眼婆娑的女子抬起頭,目光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表,表兄,你說什么?”
“你是不是害怕嫂嫂不同意?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去求......”
“不是,”錢布成打斷了她的話,他的語氣也夾雜著幾分從未有過的強硬。
“你不要用此時去打擾她,知道嗎。”
“表兄......”
錢布成吸了一口氣,他的目光變得無比的堅定,與女子四目相接,并沒有任何的躲閃和退讓,
“婉鵑,姨父姨母待我如親兒一般。你放心,表兄家中雖無多少積蓄,但肯定會盡全力為你準備嫁妝。我也會叫你嫂嫂在城中和附近物色,務必為你尋摸一個家世清白,待你真心誠意的夫君。”
“表兄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讓你在夫家,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我待你,向來如我親妹一般。”
“我,我......”
女子愣了,她顯然沒想到錢布成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早在來時,她就已經和自己的姨母,也就是錢布成的母親通過書信,當時姨母已經保證,只要自己進了錢家的門,雖然不能扶成正妻,可也絕對是衣食無憂,享盡疼愛的。
她所需要做的,就是讓李欣蘭松口罷了。
可沒想到最難辦的人走了,剩下這個從小待自己極好的表兄,以為一切都發展的順風順水,卻在這里吃了癟。
“表兄,我不愿嫁他人,我,我寧愿給你做妾......”
“混賬!”
錢布成斥道,神情十分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