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兒欣然同意。
“只要信云喜歡,我倒是很樂意的。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耐得住性子,畢竟做個廚子,還是挺累人的。”
“嗯嗯。”
白錦兒還想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店門口傳來了門板活動的聲音。白錦兒幾口解決了手中的土豆餅子,從坐榻上站起來。
“客等一會兒,馬上就來。”
斗笠人什么話都沒說,嫻熟地坐到了他經常坐的位置上。
林信平也沒有以前見到此人時候那種下意識的膽寒了,畢竟這人來店里已經快一個月了,除了打扮奇怪為人古怪以外,倒也沒有別的什么。
甚至,林信平還對他產生了一點點的好奇。
白錦兒把燒賣和酒抬了出來,擺在斗笠人的面前。照例的,他先排出一排大錢,才握起筷子。白錦兒從林信平身邊走過的時候,看著他抬著碗呆呆地盯著人家瞧,便伸手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看什么呢?”
“盯著客人直看,小心惹得人家不高興了。”“阿姐阿姐,”
林信平捂著自己的腦袋,壓低了聲音對白錦兒說道:
“你不好奇嗎,這個客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好奇啊,”白錦兒轉頭瞥了一眼身后默默吃東西的人,“不就是個客人罷了,有什么好奇的。”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誒,他為什么一直都是這樣的打扮出來,”
“你說這樣子走在街上,難道不會引起城備軍和不良人的注意嗎?”
林信平的這幾句話,倒是引得白錦兒挑了挑眉。
還真是。
不過,這個古怪客人的打扮,可是像極了電視劇里那些殺手啊,刺客啊,或者什么大官手下養的危險人物,不管是什么樣的人,都不是自己這樣的小商戶可以招惹的。
可林信平的話,確實也勾起了白錦兒些許的好奇心。
這一個月相處下來,這客人雖然戴著斗笠穿著一身黑,聲音也嘶啞的可怕,但人卻沒有多么的難相處,反而是意外的和顏悅色。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白錦兒完全看不到他的顏罷了。
想到這里,白錦兒忽然邁開步子,朝著斗笠人的位置慢慢挪了過去。
“客覺得我們店里的燒賣做的怎么樣?”
雖然隔著一層完全看不見里面情形的黑紗,但白錦兒還是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后,那藏在后面的眼睛,朝著自己的方向投了過來。
白錦兒的笑容有些僵硬,硬著頭皮補了一句:
“還合口味嗎?”
斗笠人手中的筷子停了,卻沒有放下。片刻之后,他開口說話,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撕裂和刺耳,
“很好。”
“啊,這樣。”
“那什么,客聽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少女小心翼翼地把屁股落在凳子上的一小塊地方,維持著略顯尷尬的笑容,繼續說話。
“咱們這益州啊雖然離著長安遠,但也是因為如此,好多的長安那兒沒有的東西呢。也算是特色,客可以嘗嘗。”
“嗯。”
“客,是來游玩的,還是來,找親戚的?”
那人又抬起了頭,隔著黑紗看著白錦兒。
“我來,”
“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