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
白錦兒老老實實地回答讓男子一愣,讓店里其他看熱鬧的食客不約而同發出了笑聲。
男子的臉瞬間漲紅。
“別和我耍這些小心思,你自己嘗嘗,你們這鹵菜是不是壞了?壞了的東西還敢拿出來賣,掙這樣的黑心錢,內心就不會覺得愧疚嗎?”
“這位客你好像誤會了什么,”
白錦兒并沒有被對方連珠炮似的質問嚇到,她走到桌子邊,看見碟子上裝著的鹵菜幾乎沒怎么動過,只有桌子上丟著一片被咬過一口的豬肝。她嗅了嗅,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們的鹵菜都是用的店里秘制的鹵料,又都是同一鍋的鹵,今天才新撈出來的。如果壞了,肯定是一鍋都壞了,”
“沒道理只有客的這一碟壞了。”
“那我不管,反正這東西吃著就是怪怪的,要不是你們菜的問題,難道還能是我舌頭的問題。”
“客誤會了。”
白錦兒依舊笑著。
“容我多問一句,客說吃著怪怪的,請問是怎么個怪呢,可否描述一下,好讓大家也知道知道,”
“是不是吃的,也是壞了。”
沒想到白錦兒這么直接,男子再一次愣在了原地。他憋著想了半天,才有些底氣不足地開口道:
“你,你們這,這東西,”
“聞著一股子,一股子怪味兒,吃進去,還辣嗓子,”
“這,這不是壞了是什么?”
“辣嗓子?”
白錦兒微微挑眉,
“怎么個辣嗓子,怎么個怪味?”
“就,就是......”
“秦娘子,可否借你們的一用?”
沒有理會在原地結結巴巴的男人,白錦兒找了一桌比較熟識的客人,恰好也點了鹵菜的,得到了人家的統一之后,笑著端到了男人的面前。
“客要不要嘗一嘗這一碟?”
男人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瓷碟,臉色有些不好看。可在眾人的睽睽目光和白錦兒的笑容之下,他又不好的拒絕,只好拿起自己的筷子,很是不情愿地夾了一片塞在嘴里。
“你看!你看!”
他只嚼了幾口,就吐在了地上,像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對著白錦兒喊道。
“這碟也辣嗓子!”
“果然是你們的菜有問題!”
這一次白錦兒還沒說話,那個菜被白錦兒端走的女人張嘴就罵:
“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在這兒吃了這么久了,白小娘子這兒的鹵菜就是這味道!剛才林小子給你點菜的時候就說了這玩意兒是辣的,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腦袋?”
秦娘子出生鐵匠世家,她本身也會打鐵,性子潑辣,整個西市的人都知道。
被罵的男人臉紅一陣白一陣。
“客要是吃不慣這味道,我可以免費給你換一盤一樣價錢的東西,這鹵菜呢,就不收你的錢了,”“客覺得怎么樣?”
白錦兒沒有乘勝追擊對著男人冷嘲熱諷,反而是十分有禮貌地說道。可白錦兒不這么做,不代表著其他人不這么做。男人被看到羞臊的要死,什么話都沒說,推開白錦兒就朝店外跑去。
林信平要追著要飯錢,卻被白錦兒攔住。
“算了,”
白錦兒搖搖頭,轉身又笑著對剛才的秦娘子說:
“不好意思了娘子,我再給你們上一盤新的,就算我請的了。多謝多謝。”
“這多不好意思啊~”
雖然嘴上說著拒絕的話,但秦娘子的眼睛都彎的像個月亮一樣了。
白老頭在簾子后面看著,
眼里閃著安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