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
少女跌坐在寬大的坐榻上,雙手撐在身后,抻了抻背。林信平端著個大托盤從廚房走了出來,上面是兩碗還冒著熱氣的湯餅。因為只有白錦兒一個人所以準備的時間不夠,今天中午的員工餐就簡單地煮了兩碗湯餅,算是湊合湊合了。
將其中那碗大的端到白錦兒的面前,林信平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哎哎哎,”
“這碗是給你準備的。”
白錦兒叫住了正準備動筷子的林信平,把面前的湯碗朝著他同意了過去;林信平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一碗,又看了看白錦兒推過來的那碗。
“可是阿姐,今天你這么累,不應該多吃點兒嗎?”
“再累飯量也就這么大啊,”
“能多吃到哪里去。再說了,這吃的太飽了人就想睡覺,要是待會兒打瞌睡了,你來做菜啊。”
林信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乖巧地兩人之間的面碗調換了。
吃飯的時候,他開口問了一句:
“白阿翁去哪兒了?”
“不知道,”
白錦兒剛吸溜完一口面,在嘴里嚼著,有些含糊地回答道。
“早晨出門的時候還說就回來呢,結果現在也不回來。”
“那,阿姐要不要去找找?”
“找什么,”
手中的調羹在碗里扒拉著,“都多大歲數的人了,難道還能走丟了不成。”
“這也不好說啊,我住的那條街街尾,一戶姓楊的人家,他們家的阿翁就是出去散步的時候走丟的,聽說過了好幾天,才被不良人在城的另一邊找到的。”
白錦兒抬頭看了林信平一眼。
“我說,”
“你不會覺得我阿翁得了呆癥吧?”
少女的話瞬間就叫林信平噎住。
“哈哈哈,是啊......”
“忘了這茬了......”
白錦兒翻了個白眼什么都沒說,低頭繼續吃著自己面前的面。可林信平的話,還是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一道痕跡。
今天一整天,白老頭都沒有來店里。
白錦兒繞著院子走了十幾圈,不時抬頭看看天色,不由得有些焦急起來。
該不會是真的走丟了吧?還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
不會是被歹人劫持了吧?!
雖然白老頭身上沒有帶多少的錢,可萬一有那種想法獨特不長眼的劫匪,偏偏就覺得他那種邋里邋遢的老頭子藏著巨款呢?
白錦兒自己越腦補越覺得害怕,她停止了沒有目的的繞圈,轉頭就朝著門口奔去。剛剛來到院門口,手還沒搭上門栓呢,結果從外面就有人把門拉開了。
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老頭,白錦兒先是一愣,隨即生氣地雙手叉腰,
“阿翁!”
她氣鼓鼓地,看上去就像一塊膨脹的糍粑。
“你去哪兒了?!”
白老頭看向她,眼底是藏不住的疲倦;他開口說話,長年被酒水浸潤的嗓音沙啞著:
“小景他阿婆,”
“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