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孟金氏坐在桌前,面前擺著一本書;光線有些昏暗,故而叫人看不清她看的是什么書。燕拂走進來之后,先將手中的燕窩粥放在了一旁的小幾上,這才邁步來到窗邊,將緊閉的窗戶打開。
“娘子真是的,還是同從前一樣,”
“這看書要講窗子打開,好叫陽光透進來,不然的話是很傷神的。”
“一時忘了,”
孟金氏聞言,抬頭笑著看向燕拂。
將窗戶打開后,燕拂將周圍的東西收拾整齊,又將瓶中的殘花收在,如此忙亂了一通之后,這才將燕窩粥又端到了孟金氏的面前。
“叫廚房熬的,昨兒娘子回來的晚沒吃東西,吃些好下口的,午時再叫廚房做娘子愛吃的雙拌金銀絲。”
“嗯,”
聽了燕拂的話,孟金氏放下手中的書,笑著接過她遞來的碗。
“這么些年了,還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意。”
“呵呵,”
燕拂也低眉淺笑,
“伺候了娘子這么些年,我也是不放心旁的人來服侍娘子的,好歹身邊要留個貼心貼己的人,也叫老夫人他們放心。”
“怨不得我阿娘如此看重你。”
孟金氏笑著,吃了一口碗中的燕窩粥。
“我剛剛從二小娘子那里過來,”
聽見燕拂說這句話,孟金氏握著調羹的手頓了頓,
“她怎么著了,不吃飯?”
“娘子真是的,”
“二小娘子雖然往日里嬌縱了些,可也是知道識大體知對錯的。這幾日聽娘子的話,好好在屋中抄書練琴呢,吃東西和吃藥也是按時的,沒有耽誤過一日。”
“哼,”
“算這個死孩子還有些良心。”
調羹和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孟金氏翻了個白眼說道。
“上次那個大夫可辭了?”
“辭了,”
“她可說什么了?”
“并未。”
“哼,也是。和著招兒一同欺騙我,沒責她怪她已經是對她仁義了。找她來是治病的,卻做出如此的事情。”
“娘子莫氣,她想也是知道的,總歸請她來也只是權宜之計,罷了也就罷了。只是這大夫走了之后,二小娘子便沒有使得慣的醫師了。”
“唉,說的也是,”
說到這件事情,孟金氏便嘆了口氣。
“原本就是薛大夫一家最好的,這薛老大夫,招兒自小便是他看的,有什么小病小災教他治了我和夫君心里也放心。小薛大夫吧雖然平常不言不語的,但也是個極負責人的人,自打換他接手了招兒之后,招兒發作的次數比以前少的多了,”
“可不知為什么,好好的竟然就要走了。”
“小薛大夫,”
燕拂倒著茶水,低垂著的臉上忽然閃出一絲笑容,
“是呀,家里的這些姑娘們也很是喜歡他呢。每次小薛大夫從那邊回來,也幫忙帶些土產小玩意兒什么的。”
“真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要離開呢。”
“或許是有什么說不出口的事情呢,”
忽然,孟金氏一拍手,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看向身邊人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充滿了希冀。
“要不我們把小薛大夫在請回來吧!我和夫君說一聲,咱們領著人去小薛大夫家看看,也許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不好意思說出口呢?到時候我們去看看,要是有什么能幫得上他的地方出手幫一幫,到時候,”
“就能再請他回來給招兒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