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
“......還有不要臉。”
“喂。”
“可是,”
就在孟如招和石玉寧耍寶的時候,一邊的白錦兒卻開口說話了。
“要怎么讓敬蘭她阿爺去賭錢呢?而且,怎么能保證他去的那個賭場的人會幫我們?”
“畢竟那可是賣身契,要是隨隨便便的簽了,我怕有什么意外。”
“丫頭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想到了,”
石玉寧下頜微抬,
“城中囊家多是我認識之人,他們領首與我交好。也不過是區區一紙不甚之前的賣身契罷了,這一個小忙,他自然是要幫我的。”
“小茶你放心,”
另一邊的陶陽看著白錦兒眼底躊躇的神色,出言安慰,
“若無十分把握,我與四郎亦不會出此決策。”
“此法雖陰險了些,但卻是眼下最合適的法子。”
“是啊丫頭,你就放心交給老四他們做吧。”
白錦兒無奈地笑笑,
“我并非覺得此法不妥,只是心中怕出什么岔子。畢竟敬蘭如今已是如此,再多的變故,我怕她難以承受。”
“既然老四這么說了,那便交給你們來辦吧,麻煩了。”
“我們之間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石玉寧摸起手邊的茶杯,慢悠悠地說道:
“這誰人心都是肉長的,既然能幫,便出手幫一幫也不是什么壞事。”
“多謝。”
......
“喂,”
已經清醒了靠在墻邊發呆的裘敬蘭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道聲音,嚇得她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林子安瞧自己嚇到了她,一時間愣在門口,竟不知該不該進去。
瞧見是林子安之后,裘敬蘭才平復了心情。
雖說在白家白錦兒和白老頭對她都悉心照顧,可畢竟時間短促,少女的面色還是很蒼白,愈發襯托的身上青淤可怖,整個人如風中殘燭一般飄搖脆弱。
“是你啊子安,”
裘敬蘭瞧見林子安,對著他笑了笑。
林子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對不起,嚇到你了。”
聲如蚊鳴。
“你來找我的嗎?”
顯然裘敬蘭是沒有聽見少年極小聲的道歉,她的說話聲還是有氣無力地,卻盡力地朝著林子安散發出善意。
半晌,別扭的對方總算是點了點頭。
“我來,給你送東西的。我能進來嗎?”
“送東西?”
裘敬蘭有些疑惑,
“我有什么東西在你那兒嗎?”
少年沒有解釋,而是沉默地走進了屋子,來到距離裘敬蘭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坐下。
“是,這個,”
“我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要的,”
說著,他從背后拿出一個小布包展開。里面包裹的是一支簪子,正是他送給她的那一支,卻也是當時,讓她陷入危險的那一支。
裘敬蘭看見呆住了,片刻不說話,一直側著頭不敢看少女表情的林子安忍不住轉過了頭來,卻看見她的眼眶里滿是淚水。
“要的,當然要。”
少女說話帶著濃重的鼻音,
“子安,你可以幫我戴上嗎?”
“啊?好。”
林子安笨拙地直起身,手因緊張而微微有些顫抖。
“好,好了,”
他又緩緩地坐了回去,瞧著裘敬蘭不住流淚的樣子,一時間不知所措。
“你別哭了,”
他的安慰顯得有些單薄,在自己的懷里摸半天,摸出一塊皺巴巴的手帕,自己倒是嫌棄的先丟開,只好在那里重復著,叫裘敬蘭不要再哭了。
“其實是,”
“我不想把這個簪子讓阿爺拿去賣了......”
少女隱約傳來的說話聲,叫少年的身體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