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是甜食,”
“荷花藕粉圓子。”
說是叫白錦兒來吃東西,其實白錦兒一直等在一邊,直到在場的每個人都將前面的菜嘗過一遍。她倒也不著急,反正早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在廚房吃了幾個蒸餅了。
打眼瞧了瞧,后面上的幾個魚膾,也是自己吃不來的。少女倒是樂于看別人吃自己做的菜,因此站在那里甚是悠閑。
這次杏女不叫白錦兒分食了,畢竟方才用荷花一事雖小娘子說是風雅,但太過突然,杏女并不喜歡這樣子的事情。
陳康念看著端到自己面前的小瓷碗,里面盛著有淡淡粉色的藕粉,還裹著雪白的不過小拇指大小的圓子。
有撕成細條的新鮮荷花花瓣作裝飾,盛在梅青色的碗中,
煞是好看。
前面的五道菜味道都很好,只是在擺盤上白錦兒就不甚講究了;可這碗荷花藕粉圓子卻不一樣,
雖是極簡單的抓了抓配色這一塊,始終就是不一樣了。
陳康念也很明顯地察覺到,面前的少女在說到這道菜名字的時候,語氣里帶上了一絲絲不同的意味。
可她并沒有問出來。
藕粉倒是溫熱的,潔白的調羹伸進去撥了撥,調好的藕粉如同被打濕了綾羅綢緞一般垂在潔白的調羹之上,卻不黏膩。
藕粉自然是好藕粉——畢竟是陳家提供的藕粉,白錦兒所做的只是揉好糯米圓子,再將它們煮熟罷了......
事情還要回到前一天晚上。
“阿翁,”
“做什么?”
“你可不可以教我做荷花藕粉圓子?”
手中拿著蒲扇搖搖,躺在躺椅上的白老頭聽見白錦兒說話的聲音之后,手中的扇子便停了。
白錦兒就坐在他的身邊,手邊拿著早上做剩下的小魚干,逗弄著腳邊的小黑。
“你不是已經會做了,荷花藕粉圓子,”
“還要老頭子教你什么?”
“可是......”
“有人說我做的藕粉圓子,不如阿翁的好吃。”
“所以我想,應該是阿翁有什么步驟,是我遺漏的。明日我要去陳府給他們家的小娘子做菜,還差著一道甜品,我沒想出來,”
“我想做荷花藕粉圓子,所以阿翁,”
“你教我好不好。”
白錦兒說完之后,老人并沒有說話。白錦兒也不著急,依舊和小黑貓頑鬧著。一個不察覺,小魚干便被靈活的小黑搶走了。
黑貓轉過身用毛茸茸的屁股對著白錦兒;它嘴里咬著魚干,眼神似是嘲笑白錦兒笨拙般地瞥了瞥身后的姑娘,便低頭專心致志地撕咬起小魚干。
少女“嘶”的叫了一聲,
對該貍奴的挑釁表示抗議。
“好吧,”
就在這時候,沉默了許久的白老頭總算是開口了。他手中蒲扇最后扇了幾次之后,便壓到了身下,老人扶著躺椅的扶手坐了起來。
“過來吧,狗丫頭。”
說著,白老頭穿上丟在一邊的布鞋,搖搖晃晃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其余地方應是沒有問題的,非要說的話,是你和圓子的地方不大對,”
“記著,放一些......”
“放一些兌了水的蜜,”
白錦兒笑瞇瞇地回答了陳康念的問題,“還有一點點的豬油,這樣會讓圓子的口感吃起來更滑更香。”
“當然,這個量是要掌握好的,不然就容易生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