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小的小姑娘那時候,
身上套著廉價的皮襖子,整個人圓滾滾的;臉頰子也肉乎乎的,雖說身上的打扮有些寒酸吧,倒是收拾的干干凈凈的。
頭上挽著兩個小發揪,叫人叫的甜甜的,
才一瞧見自己,便奶聲奶氣地喊自己陶夫人。
原來是她啊。
陶金氏腦海中回憶如海浪般翻滾,霎時間涌現出雪白色的浪花。
“原來是白翁的孫女兒,”
婦人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已經溫和了不少。
“許久不見你阿翁了,你阿翁可好?”
“謝夫人關心,托夫人和陶公的福,阿翁身子很好,每天都能吃一大碗飯呢。”
白錦兒掛起燦爛的笑容,兩個梨渦嵌在她柔軟的面頰上。
“是嗎,那就好,”
似乎是被少女的笑容感染,陶金氏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她嘴角微微上揚,眉眼之間也不像剛才那樣子,瞧著滿是警惕之意了。
“白翁還是和以前那般愛喝酒么,”
“是呀,怎么勸也勸不聽,哎,阿翁可也就這么個愛好了。”
“嗬嗬,”
孟金氏的眼尾微彎,
“既是如此,那待會兒,我叫人將夫君前幾日從外地送來的上好佳釀,交一壺給你帶回去吧。也算是我們一點笑笑的心意,感謝白翁這些年的照顧了。”
“多謝陶夫人,那我就先替阿翁謝過陶夫人了。等夫人和陶公方便時,阿翁定是帶我拜府道謝的。”
說著,白錦兒又對著陶金氏行了一禮。
另一邊的孟如招和陶陽都愣了。
陶陽還好些,孟如招最是驚訝不過。她看看白錦兒又看看陶陽,又看看陶金氏又看看白錦兒,眼中那滿滿的不可思議,若是叫白錦兒或是石玉寧看到,少不得又要笑她。
別人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的這位姨母,孟如招不敢說是十分的了解,但也絕對知道個七八分的。
陶金氏什么都好,就是做人有些急功近利了些,所以好些時候,瞧著便是不近人情。這也是為什么陶陽敢將自己和白錦兒的事情告訴陶隱竹,卻不敢告訴將此事告訴懷胎十月,把自己生出來的陶金氏。
不為別的,
就為陶金氏的那固守的思想。
不然她也不會在明知道自己和陶陽沒有那個意思之后,卻還是不放棄撮合自己和陶陽的機會。
為了家庭的和睦和母子關系的和諧,陶陽在面對著陶金氏的時候,采取的是迂回前進的方法。
沒想到白錦兒和陶陽會在她們去路上出現,孟如招著實嚇了一跳。她怕一個的不好,陶陽這可憐的才剛剛萌芽的感情,就要無情地夭折在這個地方。
孟如招也不想白錦兒受傷,所以剛才才那么慌張地開口,想要陶金氏帶離這個地方。
沒成想她自己的主意還沒成功,
這兩人倒是氣氛輕松地就聊起來了。
陶陽也是驚訝,卻沒有孟如招那樣子的難以相信。他的視線雖是一直看著孟金氏,嘴唇卻抿著笑。
雖說陶金氏的突然出現也讓他猝不及防,
可陶陽卻十分的相信白錦兒,
果然。